當日夜,秦錚和謝芳華便歇在了情花谷。
這一夜,情花谷除了秦錚和謝芳華等人外,再沒出現別人,平安無事。
第二日一早,秦錚和謝芳華便離開了情花谷,沿著從情花谷所看到的那座山的路線,前往陳老一直看的那座山。
從情花谷看那座山,只看到一點點的剪影,出了情花谷,就看不到那座山了。
但秦錚、謝芳華、陳老都不是尋常人,都有著對事物過目不忘的本事,所以,出了情花谷後,一行人便摸著路線的方向,一直向前走。
直線而走,盡是綿綿山巒,有的山有山路,有的山根本就沒有路,人跡罕至。
秦錚的傷勢還沒徹底的痊癒,但是怕謝芳華累著,有難走的地方還是執著地揹著她上山。
謝芳華趴在秦錚的背上,看著天邊的浮雲,心裡隱隱有一種感覺,興許外公的話真是不對,魅族並沒有在遙遠的萬里之遙,而就在前方。
她和秦錚都有一枚月牙形的事物,秦錚的那枚是法佛寺失火,普雲大師拿出來的無忘的信物。她那枚是孃親交給王妃保管留下的。而從情花谷裡看那座山,就是一枚月牙。
興許那就是天階山!
蘭妃若是魅族長老的話,她居住在情花谷,遙望天階山,也不是沒有可能。
山勢連綿,一行人白日走路,夜晚住在山裡,一連走了幾日,都沒有到天階山。
侍畫小聲問,“在情花谷時,那座山看著雖遠,但也像是這麼遠,是不是我們走錯了?”
陳老搖頭,肯定地道,“方向一定沒錯。”
“可是怎麼還沒到?”侍畫問,“如今前方還是山,根本就看不到那座山,像是一眼望不到盡頭,我們何時才能走到?”
陳老蹙眉,看向西北天空,“再走幾日看看,我在情花谷望著那座山時,按星雲時差推算了一下,應該有十日的路程。”
侍畫鬆了一口氣,“那我們如今走了五日了。”
陳老點頭。
“再走五日,小姐受得住嗎?”侍畫擔憂地看著謝芳華。
雖然這幾日,一日有三分之一的路程都是靠秦錚揹著,可是謝芳華還是有些疲憊。
謝芳華搖搖頭,苦笑道,“雖然這個孩子在我身體裡不長,但因為他,我卻是真真正正地嬌氣了。再有五日,還是能堅持到的。”
侍畫點點頭。
秦錚看了謝芳華一眼,伸手摸摸她的臉,道,“我的傷勢基本痊癒了,我全程揹著你。”
“那怎麼行?你也是很累的。”謝芳華搖頭,打起精神,“我能堅持住。”
秦錚皺眉,“聽話。”
“你才要聽話。”謝芳華道,“都是山路,全程揹著我走的話,你是鐵人也吃不消。”
青巖這時在後方現身道,“公子,一日勻出半日的路程來,屬下背小王妃。”
謝芳華剛要搖頭,秦錚卻道,“好,就這麼定了。”
謝芳華只能不再說話。
接下來,按照秦錚的安排,他和青巖,每日一人半日揹著謝芳華趕路。
走了三日後,秦錚卻覺出不對勁了,趁著歇息的功夫,對面色越來越凝重的陳老道,“陳老,你發現一件事情沒有?”
陳老看向秦錚,又看了一眼在他懷裡昏昏沉睡的謝芳華,凝重地道,“小王爺是說小王妃今日一整日都在昏睡?”
秦錚點頭,“在情花谷時,她還好好的,可是自從我們上了路,她一日的精神不如一日,前兩日還能與我們說話,如今卻是一日都在昏昏沉沉地睡。而我和青巖這兩日都揹著她,按理說,她不該累到如此才是。”
陳老點頭,“我也發現了,小王妃怕不是因為累。”
“那是因為什麼?你可知道原因?”秦錚看向陳老,“陳老會醫術藥理吧?”
陳老點點頭,伸手給謝芳華把脈。
片刻後,他有些驚駭地道,“小王妃體內虛空,像是……”
“像是什麼?”秦錚盯著她問。
“像是被掏空了精氣,內腹虛無,且還有精氣像是從體內源源不斷外洩的情境。若是這樣下去,不到那座山,怕是……”陳老有些說不下去了,“怕是命就休矣了。”
“怎麼會這樣?”秦錚雖然已經猜到不好,但也沒想到這麼嚴重的地步,臉頓時變了。
陳老看向前方,雲山層層,連連霧靄,一眼望不到盡頭,他聲音有些輕顫,“我想……那座山,應該就是天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