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所以……”
北齊王忽然笑了,看著他,“你以為朕是因為謝鳳手軟了?心也軟了?故意放了他們走?”
齊言輕不再答話,等於預設。北齊王搖頭,“不,你錯了,朕沒有手軟,也沒有心軟。兩國興兵,成王敗寇。朕是一國之君。這些年,既能由得玉家所作所為,便不是心軟手軟之人。若是美人香真是英雄冢的話,這些年,北齊也不會是如今的局面。”
齊言輕看著北齊王。北齊王又道,“朕射秦鈺那一箭,被謝墨含擋住,射中了他的後背心,若沒有神醫的迴天之術,他的命此時就休矣了。那個時候,想要手軟都是來不及的,更何況,江山是江山,基業是基業,女人是女人。若是分不清,這麼多年,朕就是白活了。”
齊言輕聞言道,“兒臣一直以為,謝鳳是父王摯愛,沒想到父王這般清醒,是兒臣誤會您了。”
“朕愛她是不錯,這些年,也因為她,沒興兵。朕曾經答應她,不親手動北齊。但由得了玉家動,朕放任玉家施為,也算是不違誓言。”北齊王道,“謝鳳心中清楚,她是明白人,朕便愛她這點。如今,她棄我回南秦,昔日的誓言便也不必作數了。朕親自興兵,也不違背當初。”頓了頓,補充道,“朕與她,都是清醒之人。愛與國,各不相干。”
齊言輕抿了抿嘴角,一時不知道再說什麼。
北齊王道,“你派去漁人關打探的人也該回來了吧?”
齊言輕看了一眼天色,回道,“差不多了。”
“朕看沒有半日,雲雪估計不會出來。朕不在這裡等著了,有訊息告訴我。”北齊王站起身,對齊言輕道。
齊言輕點點頭,“從昨日後,父王一直不曾休息,我送父王過去。”
“不必了。”北齊王擺擺手,讓他止步。
齊言輕目送著北齊王走回營帳,看著他的背影,沒有蒼老之態。他曾經去南秦時,暗中見過南秦的先皇,那時候,就已經顯出垂垂老態了。他想著,是因為謝鳳十分注重儀表,所以,父王在她面前,從來十分在意儀表。哪怕,她如今回了南秦,但多年的習慣,已經融入骨髓了吧。
他站了許久,慢慢坐下身,重新看著桌案上被北齊王推散的棋局。若是父王沒手下留情,那麼,秦鈺和謝墨含從北齊大營中偷襲成功且沒被擒住來看,他的確不是秦鈺的對手。但謝墨含既然後背心中了一箭,若沒有神醫的迴天之術……
而天下間,論神醫,當屬小舅舅,如今他卻中了毒。不過,秦錚和謝芳華也在漁人關,謝芳華的醫術雖然不及小舅舅,但恐怕不會讓謝墨含輕易死了。
他一時心煩意亂,又惱怒地將沒打亂的那一半棋局打散,棋子噼裡啪啦地掉到了地上。
“太子!”玉雲水匆匆走來,還沒到近前,便急聲問,“小叔叔怎麼樣了?我聽說雲雪公主來了,她可解了小叔叔身上的毒?”
齊言輕看了玉雲水一眼,這一段時間,言宸回來,似乎有意培養他,他在成長,比以前穩重多了。他搖搖頭,“小姑姑還在裡面救小舅舅,不知道能不能解毒。”
玉雲水聞言在桌案前來回走了兩步,壓低聲音問,“雲雪公主進去多久了?”
“一個時辰了。”齊言輕道。
玉雲水看了一眼緊閉簾幕的營帳,什麼也看不見,他一屁股坐在椅子上。齊言輕揉揉眉心,也靠在椅子上閉上眼睛等著。將近午時,有一人匆匆走來,“太子!”
齊言輕看著那人,立即問,“漁人關有什麼訊息傳出?”
那人道,“回太子,今早,據說,南秦的皇上和謝侯爺在議事廳議事,謝侯爺周身無傷,與常人無異。”
“什麼?”齊言輕聲音拔高。
那人肯定地道,“訊息確實無誤。”
“不可能!”齊言輕斷然搖頭,“謝墨含明明後背心中了父王一箭,父王並沒有手下留情。他此時,能留一條命就不錯了。怎麼可能下床走動,還議軍事,與正常人一樣?”
“這……”那人道,“可是前去打探的人傳出的訊息就是如此。”
“是不是看錯了?確定是謝墨含?”齊言輕問。
“說是謝侯爺。”那人道,“漁人關只有一個謝侯爺。”
“保不住還有一個謝侯爺呢?他們謝家,不是兩個侯爺嗎?”齊言輕怒道,“這事兒根本就不可能。”
那人抬眼,偷偷看了齊言輕一眼,小心翼翼地道,“屬下再讓人仔細打探?”
“探!”齊言輕道。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