置信,集體做戲,能做得這般好的護衛,他從來就沒見過。
“李統領!下面該你了!”謝芳華瞅著東南方有黑壓壓的人馬露了頭,她低聲道。
李猛聞言顧不得驚異,頓時抬頭看去,這一看,不用他去裝,額頭就立馬冒了汗,果然有萬人之多,是二十里地外的啟封城的府兵,上萬之數。他連忙收回視線,對謝芳華點頭,然後立即翻身下了馬,扔了馬韁繩,匆匆向被埋在土石下的兩輛馬車急撞撞地跑去,一邊跑一邊喊,“四皇子在哪裡?下官來晚了一步,快,都快跟過來,趕緊救四皇子……”
他身後的十多名護衛也是他一直帶在身邊的得力手下,聞言也連忙跟著他匆匆跑上前。
謝芳華看著他們如此,也是比較滿意,彎身撿起地上的刀劍,輕輕在她胳膊的外衣上劃了兩道口子。刀劍染著血,她又用血跡在身上蹭了蹭。然後她扯掉頭上的髮簪,一頭青絲披散而下,她扔了髮簪,同時扔了劍,慢慢地坐在了一旁的廢土石上。
轉眼之間,看起來像是死裡逃生的模樣。
李猛回頭瞅了一眼,更是佩服得五體投地,頓時也覺得讓自己演戲不算什麼了。於是三兩步便跑到了被碎石壓住的馬車前,馬車被碎石掩埋了大半,他心驚膽跳地對裡面喊,“四皇子,您沒事兒吧?您若是沒事兒,快應一聲!”
“誰是四皇子?你在喊我四哥?我四哥也在這裡?”車裡的秦傾已經受不了車內的憋悶了,聽聞之後,立即跳了起來,他跳得太急,腦袋一下子撞到了車頂,“砰”地一聲,他“噝”了一聲捂住頭,車頂因為他的衝撞,碎石晃了晃,從兩旁滑下。
李猛連忙避開滾落下來要砸到他腳的碎石,也有些懵,對裡面問,“不是四皇子?”
“我是秦傾!”秦傾捂著腦袋,沒好氣地道。覺得他出來一趟,怎麼這麼倒黴。不是遭毒蠍子咬,就是被綁架,如今又被土火藥炸了橋,真是流年不利。
“秦傾……”李猛乍聽聞這個名字,覺得耳熟,須臾,忽然睜大眼睛,“八皇子?”
“正是爺!你是哪位?”秦傾對外面吼。
李猛回頭瞅了謝芳華一眼,有些不敢置信,似乎在問,八皇子怎麼在這裡?怎麼不是四皇子?
謝芳華看著他的樣子,想著他竟然不知道秦傾也在隊伍中,難道秦鈺這一路抹平了秦傾跟隨的訊息?她微微蹙眉,但臨近的馬蹄聲也不容他再多想,她有氣無力地道,“你所在的馬車中被困住的人,裡面正是八皇子秦傾、右相府公子李沐清,翰林大學士府公子王蕪,監察御史府公子鄭譯。”
李猛聽她報出這幾個人的名號,頓時瞪圓了眼,“怎……怎麼這麼多人?”
謝芳華想著柳氏看來沒得到秦傾等人跟隨的訊息,當時秦傾等人是在平陽城的城門口跟上雲瀾哥哥的隊伍的。能隱瞞這訊息的,不是秦鈺就是平陽縣守了。為什麼隱瞞了這則訊息,難道是怕柳氏顧忌?也說不定!畢竟事情一出來,這四個人可是一筆大的砝碼。
至少,除了謀害秦鈺自己外,還謀害另外一位八皇子,還謀害三位朝中重臣的公子,再加之謝雲瀾和她這個忠勇侯府的小姐。足夠將柳妃和柳氏一族一網打盡了。
“就是這麼多人!”謝芳華點點頭。
“那四皇子呢?”李猛立即問。
謝芳華指了指秦傾馬車所在的前面不遠處,被土石掩埋得只剩下一個車頂邊緣的馬車。
李猛額頭跳了跳,想著這樣的碎石轟砸,四皇子在裡面竟然沒死嗎?他這樣一想,便要疾步過去。
裡面的秦傾聽到了動靜,感覺外面的人要走開,立即惱怒地道,“爺問你是誰?你跑什麼跑?還不趕快救我們出去!”
李猛頓時停住腳步,想著八皇子和四皇子情誼不錯,林太妃也是隱約向著皇后。但和三皇子卻也沒有衝突,連忙回話,“回八皇子,下官是臨汾鎮統兵李猛。聽到有賊人埋伏刺殺暗害四皇子,所以趕忙來救。”
“你口口聲聲說我四哥?我四哥在哪裡?明明是爺在這裡困著!”秦傾尋常不怎麼稱自己是爺,如今是惱恨急了,才學起了秦錚。
“我急匆匆趕來,聽芳華小姐說四皇子被埋在廢橋下……”李猛腦筋一轉,將話語圓謊在了謝芳華身上。
謝芳華想著他還算是聰明,沒抖摟出他自己來。
“芳華小姐……芳華姐姐說的?”秦傾一時也有些懵。
李猛點點頭,然後發現他看不見,轉頭看向謝芳華。
謝芳華掃了一眼秦鈺、初遲被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