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她近前一步之遙,徒然聽到這句話,他身子猛地一僵,手中已經握緊的刀柄卻是怎麼也抽不出來了,立即勒住了馬韁。
他身後的府兵也跟著他齊齊地停下,也算是訓練有素。
謝芳華見他果然因為聽到兒子而被震動,對她微笑,“皇上這麼多年都沒除了謝氏,你知道為什麼嗎?”
李猛不答反問,“你抓了我兒子?”
謝芳華也不答他的話,徑自道,“我爺爺退出朝堂,哥哥還未入朝,皇上找不到把柄外,也是因為謝氏掌控了所有的經濟命脈,皇上一直籌備不足。哪怕如今,他也沒籌備充足。”
李猛惱怒地看著她,“你和我說這些做什麼?我問你,你抓了我兒子?”
“我到是不用抓你兒子,而是隻需要將你有外室,有兒子的訊息派人告知尊夫人。那麼你可以想象,你的兒子還有活命的機會嗎?”謝芳華淡淡道。
李猛面色一變,威武大漢的眼睛頓時瞪圓,“看來我今日不殺你都不行了!”話落,他頓時從刀削裡抽出大刀,迎頭對著謝芳華就劈了一刀。
風梨一直跟在謝芳華身後半步,見此一驚,連忙上前要迎住李猛的大刀護住謝芳華。
謝芳華卻對他輕輕揮手擋住了他上前,同時手中的馬韁繩輕輕一仰,纏住了李猛的大刀。她的動作實在是很輕很慢看起來很無力,但是偏偏李猛的大刀被她馬韁繩纏得緊,動彈不得。
李猛也沒料到砍出的一刀入打在棉花上且還被纏住,平時他被稱之為大力王,這個名字也是因為勇猛的綽號而來。他一驚之後,用力抽刀,可是卻怎麼也抽不出來,抬眼看謝芳華,見她端坐在馬上,纖細的身子依舊是早先的姿態,紋絲不動。他的心頓時涼了半截。
早先被壓制下的感覺再度湧上來,看著謝芳華的眸光漸漸地變了。
關於忠勇侯府小姐的傳言太多,多到讓人耳不暇接,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她不是虛弱柔弱手無縛雞之力。
在軍中,上等的武將,也鮮少有人能接住他剛剛那全力下的必殺招的!但是偏偏被她給接住了,且還輕而易舉!
“李統兵,我們可以好好地談談!”謝芳華在他用力地撤了兩撤,卻憋得臉通紅也撤不回大刀時,輕輕地撤回了馬韁繩,鬆了手。
李猛乍然被放,一股大力猛地傾瀉,使得他連人帶馬後退了好幾步。
謝芳華輕輕拿捏著馬韁繩,姿態輕鬆地端坐在馬上看著他,清聲道,“李統領,實話告訴你,柳妃娘娘和柳氏埋在橋下的大量土火藥雖然炸燬了古橋,卻是沒傷到四皇子秦鈺。也是因為謝氏米糧的公子云瀾安排的護衛救了他。同時,柳氏的三百殺手遭遇到了公子云瀾悉心調教的護衛。兩相殺將起來,那三百殺手死士不是對手。我來攔阻你時,已經被除去了一大半。”頓了頓,她道,“你可知道除去這一大半殺手死士,公子云瀾的護衛折傷幾何?”
李猛聞言睜大眼睛,似乎她的話是天方夜譚,不敢置信地看著她,“四皇子竟然沒死?不但沒死?還沒傷到?”
“自然是沒傷到!他所乘坐的馬車雖然掉到了橋下,但因為車廂早就包裹了厚重的鐵皮!又有武功高手的護衛相護,十幾米高的橋還的確奈何不得他。”謝芳華淡淡道,“況且,公子云瀾的兩百護衛也只折損了不到十之一二。此時,那三百殺手死士,怕是已經一個不留了。”
李猛驚駭,“你此言當真?”
謝芳華看著他,到底是武夫!她好端端地敢只帶了五十人攔截他兩千府兵,自然是有備而來。會說假話?不過他的反應也確實是合情合理。畢竟柳氏和柳妃娘娘如今下的血本大。自認為準備得天衣無縫,怎麼也會要了四皇子秦鈺的命。卻做了這些連傷他一根汗毛也沒有的話,的確是難以置信和接收。
不過她自然用不著顧忌他的情緒,畢竟她是為了談判而來。
“除了公子云瀾的安排外,四皇子秦鈺早已經識破了柳妃娘娘和柳氏家族要除去他的計謀。早已經派了心腹近身隱衛月落前去搜集關於柳妃謀害他的證據。”謝芳華不答他天真的問話,一字一句地道,“柳妃娘娘和柳氏先是私盜了庫部大量土炸藥來炸燬高宗祖時請天下第一橋樑師修建的古橋,趁四皇子回京路過時謀害,同時又派大批殺手死士刺殺,在私自沒有軍令調遣兵馬除去。這三宗罪加在一起,你說,柳妃娘娘和柳氏以及柳氏九族,還能有活路嗎?”
李猛本來知道此次做的事情就是誅九族的大罪,此時被謝芳華當面點出來,他身子更是顫了顫。一時無言以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