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焚心不解,會如何?”秦鈺又對初遲道。
初遲平靜地道,“據我所知,焚心之術若是下在魅族王氏血脈身上起作用,必須少不了聖女的心頭血。”頓了頓,他看著謝雲瀾,“也就是說,若是焚心不解,雲瀾公子的心血燒乾,也同時會燒乾芳華小姐的心頭血。那麼,雙雙斃命。”
謝雲瀾再也抑制不住情緒,驀地揮手打翻了茶盞,茶盞滾落到地上,他臉色森寒地看著秦鈺,“一派胡言!”
秦鈺面色不動如山,看著謝雲瀾盛怒,嘆了口氣,溫和地道,“我以為,雲瀾有高山壓於前,面不改色的氣度,焚心折磨你多年,世間再沒有什麼能讓你大悲大喜大動怒火了。如今看來是我想錯了。”
謝雲瀾面露殺意地看著他。
秦鈺看著他,“這件事兒,對我半絲好處沒有,我在你面前,胡言亂語,能得什麼好?”頓了頓,他無奈道,“我早先說了,我心喜芳華,想從秦錚手中奪過她。但是,你看,這些事情,都是與你有關的事情,可與我有半絲關聯?”話落,他又道,“我到恨不得我是你,才能與她有這般糾纏甚深的牽扯。”
謝雲瀾情緒波動,一時眸底深沉,“四皇子費盡心機,查出這一樁秘事來,既然於你無用,意欲何為?”
秦鈺坦然地看著謝雲瀾,“我只是不想讓秦錚太得意而已!他與我,哪怕他如今得了芳華的心,也不過是半斤八兩而已。”
謝雲瀾冷冷地瞅著秦鈺,“你僅僅是為了不想他得意?”
“若不如此,還能如何?”秦鈺笑了笑,幽幽道,“這一樁秘事,查起來,難如登天,但好在,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紫雲道長死了,謝氏米糧老夫人故去了,還是有活著的人。”頓了頓,他看了初遲一眼,“也是我機緣巧合遇到初遲,他是魅族王族宗室之人,合該我知道。”
初遲看著秦鈺,沒說話。
“有時候,知道了秘密,其實並不是一件好事兒,尤其是別人什麼也不知道,只顧作樂的時候。便讓人忍不住想拿出來,讓大家一起樂樂了。”秦鈺緩緩站起身,“半個時辰過得可真快,我送你回去!”
“用不著你送!”謝雲瀾轉身向外走。
門碰地開啟,簾幕嘩嘩地響了一陣,謝雲瀾出了雅間。
秦鈺見他不需要,果真不再送,回身負手站在窗前,看著謝雲瀾腳步有些不穩地離開,他眸光溫涼,對身後道,“初遲,你說謝雲瀾知道這件事情後,會怎麼做?”
初遲沉默片刻,才道,“我不管他怎麼做!我答應助你一臂之力,你答應我攜主歸宗。不要忘了就行。”
秦鈺回頭看了他一眼,淡淡一笑,“答應你的事情,我自然不會忘。”頓了頓,他緩緩道,“只要他們的命能撐住你們魅族的這些玄乎東西就行。若是撐不住,誰丟了命,你不能怪我。”
初遲慢慢地點了點頭。
謝雲瀾出了玉明軒後,並沒有回忠勇侯府,而是向城外自己的府邸而去。
回到自己的府邸,站在府門口,還沒踏入,便一口血噴了出來,染紅了門口的石獅子,身子同時向地上倒去。
風梨一直跟著謝雲瀾,見此,大驚,連忙上前扶住他,“公子?”
謝雲瀾身子晃了晃,在栽倒地上之前,被風梨扶住,他一張臉霜白如紙,唇邊的血鮮紅得刺目,一雙眸子青灰一片。
“公子?”風梨心下大駭,從來不曾見過公子這般樣子,哪怕焚心發作。
焚心發作?
他想到此,忽然面色一變,低頭去看,果然見謝雲瀾眉心一團黑紫氣滾滾流動,他扶著謝雲瀾的手頓時哆嗦起來,“公……公子……趙先生不是說你的焚心……不會這麼快發作嗎?這是怎麼回事兒……”
他的聲音帶著哭腔,似乎被嚇得六神無主。
謝雲瀾緊緊咬著牙關,說不出話來,心中卻清楚,他是被秦鈺的一席話所激,觸動了心底壓制的焚心。毒咒是既然名曰焚心,自然是與他的心相連的,他心緒有變,自然觸發它了。
“怎麼辦?趙先生不在這裡……”風梨慌亂地道,“我去請芳華小姐來,她……”
“不準去!”謝雲瀾猛地喝住風梨。
“可是您……”風梨身子一哆嗦,險些將謝雲瀾摔到地上。
謝雲瀾閉了閉眼,用力地壓制著什麼,艱難地開口,“扶我……去密室……”
風梨這時候不敢觸怒謝雲瀾,以免更激發他的焚心,聞言立即扶著他快步向府內的密室而去。
進了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