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墨含在海棠苑用過飯後,便說要去尋崔荊,據說崔荊已經準備妥當了,明日可以清除他體內的毒了。
謝芳華點點頭,謝墨含離開了海棠苑。
一夜無話。
第二日一早,謝芳華便去找崔荊,哥哥身上的頑疾積存了這麼多年,要解毒,自然是難的。她不放心,想要守在一旁。
崔荊對她道,“給你哥哥清除毒素的方法要脫衣用藥浴,即便你是妹妹,也不方便守在身邊。不如你去做自己的事情,有什麼事情,我派人喊你。”
謝芳華聞言只能作罷,但是想想之後,還是道,“讓人去請雲瀾哥哥來吧!有他看著,我才放心。難保用不到內功祛除。外公您這些日子為了哥哥的病太勞累了,年紀也大了,還是有個人在旁協助為好。”
“也好!”崔荊點點頭。
謝芳華對侍書吩咐了下去,侍書立即親自出了忠勇侯府,去了謝雲瀾的府邸。
謝墨含知道後笑笑,也沒反對。
謝芳華便又去了自己的書房。
不多久,謝墨含便隨著侍書來了忠勇侯府。
這一日,秦錚依舊在皇宮養傷,據說雖然不高熱了,但是依舊不能下床走動。
這一日,崔荊為謝墨含驅除頑疾,謝雲瀾和崔允一起從旁協助,謝芳華在書房看賬本,忠勇侯府內外甚是安靜,沒發生任何波瀾,很是順利。
這一日,清晨的細雨漸漸下大,最後幾乎演變為傾盆大雨。高坐在金鑾殿上的皇帝看著天色,對於臨汾橋又添了幾分愁怒。
京城距離臨汾鎮不過百里,京城下如此大的雨,臨汾鎮自然同樣被大雨澆了個稀里嘩啦。
左相盧勇和英親王府大公子秦浩去了臨汾鎮之後,全力徹查臨汾橋之事,可是數日下來,卻是連蛛絲馬跡也沒查出。工部的官員到了臨汾橋之後,開始著手動工,修建臨汾橋。
工程剛剛開工,便天不遂人意,來了這麼一場大雨,但是哪怕是下大雨,但是為了不厭惡工期,耽誤汛期,也只能冒雨動工,無人敢偷懶。
天黑下來,謝墨含的頑疾徹底清除了,但是因為解頑疾,對身體甚是損耗,昏睡了過去。
崔荊也極其疲憊,派人來知會了謝芳華一聲,便歇下了。
謝芳華聽到人稟告,鬆了一口氣,剛要出海棠苑去看,謝雲瀾便來了海棠苑,他的臉色看起來有著明顯的疲憊,冒著雨來,衣襬處被打溼了,沾染了一身寒氣。她立即將他請進了畫堂,詢問之下,知道他還沒用晚飯,便吩咐侍畫、侍墨去弄晚飯,同時熬一碗薑湯。
謝雲瀾坐在椅子上,對她微笑,“不過是從芝蘭苑到這裡幾步路而已,用不著熬薑湯。”
“你的身體也不好,還是要多注意些。”謝芳華搖頭,“如今哥哥好了,接下來,怎麼也要將你的咒毒解開。”
謝雲瀾心下微暖,“催老前輩說我身體的毒咒他是沒辦法解的,但是如今世子的頑疾既然祛除了,他休息幾日之後就會離開南秦,前往……”話說到這裡,他頓了頓,“前往魅族,有些不解之謎,他想解開,同時,也幫我查查,如何能破解焚心。”
謝芳華頷首,“外公身體硬朗,而且多年前也隨紫雲道長去過一次魅族。”抿了抿唇,“不知道爺爺有沒有想好隨他一起去。”
“我看老侯爺不見得去。”謝雲瀾搖搖頭,“他不放心你和世子。”
謝芳華聞言嘆了口氣,若不是林太妃身邊的嬤嬤弄來藥渣,知曉皇上的病,也許爺爺能放心隨外公出去,可是如今明顯知道皇上的意圖,爺爺自然是沒法丟下他們走了。她又想到只有魅族王室嫡系一脈才能中王族絕咒,猶豫了一下低聲問,“雲瀾哥哥,你有沒有想過跟外公一起去魅族?”
謝雲瀾看了她一眼,垂下眼眸,搖搖頭,“沒有,我不去!”
“也許,你去了,對你身上的咒能找到破解之法。”謝芳華咬唇,自從她對秦錚在意得更多了些,在謝雲瀾面前,卻覺得不能像曾經一樣什麼話都說了,尤其謝氏米糧老夫人離開的話,讓他和她之間雖然誰也不提及,但是總歸是橫了一道坎。
想想前世,她與雲瀾哥哥沒有秘密,有什麼說什麼,相依為命。
如今這一世,到底是不同了。
謝雲瀾笑笑,面色尋常,“我出生在謝氏,就是謝氏的子孫,魅族與我遠在九天之外。關於這個身上的焚心,能解就解,不能解就算了,說明我們的命數也就那麼大,何必強求?”
謝芳華聞言不再說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