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誰?”謝墨含立即問。
“秦鈺!”謝芳華道。
“太子進宮去看皇后了。”謝墨含想起秦鈺走時的眼神,蹙眉。
“他看過皇后自然會來的。”謝芳華慢慢地道,“太醫院的太醫,連孫太醫都算上,不見得認識天幻草的毒。所以,沒辦法救皇后,他就要來忠勇侯府。”
“你將後宮連皇后帶嬪妃都下了這種毒?還有朝中左右相、英親王、永康侯等這些忠臣?這實在是……”謝墨含即便已經猜到,但是經謝芳華證實,他還是有些震驚,“這面積是不是太大了?”
“不太大,不這麼做的話,他能帶著你回來?指不定有什麼謀算。”謝芳華道。
謝墨含嘆了口氣,“這件事情,你是怎麼做到的?若是動用忠勇侯府隱衛,沒道理我不知道。”
“沒動用,我請了王妃和永康侯幫忙!”謝芳華如實相告。
謝墨含一驚,“那英親王和永康侯……”
謝芳華好笑,“他們要中毒,自然更容易了,英親王應該是王妃給他下的,而永康侯麼,他又不傻,自己服了天幻草。”
“這種毒,不會致命吧?”謝墨含又轉頭看向崔允。
“在一定的時間內解了毒就不會。”謝芳華道。
謝墨含點點頭,“後宮,朝綱,一下子這般亂,太子就算有什麼謀算,此時怕是也不會用了。他不能置社稷於不顧。”話落,他看著謝芳華,憐惜,“妹妹,你對秦錚真是……”
謝芳華垂下頭,低聲道,“哥哥,已經動了心,我發現,不是能收就收回來的。況且……有些事情,不是看表面。既然這是我的姻緣,我為什麼不抓住?難道要有朝一日後悔?我明明可以做些事情,憑什麼一定將負擔都加重在他身上?讓他一個人承受兩個人的負擔?那他豈不是將情錯付了我?”
謝墨含伸手摸摸她的頭,目光溫暖下來,“妹妹此言有理。你是我們謝氏的女兒,無論是娘,還是姑姑,當年都勇於認清自己的心,無所畏懼。你的確也不該將兩個人的事情推給一個人承擔。自己怎麼會心安理得。”
謝芳華點點頭,露出笑意。她的親人都能理解她,真好!
兄妹二人正說著話,外面侍書道,“世子,小姐,太子殿下從宮中出來向咱們府來了!”
謝墨含看向謝芳華。
謝芳華對外面道,“知道了。”然後,轉頭對謝林溪道,“林溪哥哥,你去迎他。”
謝林溪點點頭,快步走了出去。
“言宸,開始給舅舅施針吧!”謝芳華又看向言宸。
言宸點點頭,從一旁拿過藥箱,走到床前,將藥箱開啟,銀針一字排開。
“這是……”謝墨含問。
“天幻草的毒,解的話,說容易極其容易,說難也極難。一種辦法就是一種普通的野菜。還有一種辦法,就是施針,將毒從穴道逼出來。”謝芳華對他解釋,“如今在秦鈺面前,自然用第二種方法。”
謝墨含點點頭。
一盞茶後,秦鈺由謝林溪陪同著匆匆進了崔允所住的院子。
謝墨含和謝雲瀾一起迎了出去,言宸轉身施針,謝芳華站在言宸身邊沒動。
不多時,秦鈺被請了進來,當看到屋中的情形,他走到床前,站在謝芳華旁邊,沒立即說話,而是看著施針的言宸。
謝芳華自然沒理他。
過了片刻,秦鈺才開口,“這是什麼急病?這樣施針救治,要多久能救好?”
言宸轉頭看了秦鈺一眼,淡淡回答,“這種病叫流狂疾!一日施針一次,三日能好。”
“流狂疾?”秦鈺蹙眉,“這是一種什麼病?”
“是一種算是假瘟疫的病。”言宸道。
秦鈺面色一變,“瘟疫?”
“太子沒聽清,是假瘟疫。看起來像是瘟疫,實則不是。應該是誤食了什麼相剋的東西,才突然發病。”言宸解釋。
秦鈺面色微緩,“誤食了什麼東西才相剋發這種病?”
言宸搖頭,“在下醫術有限!”轉回頭繼續施針,不願再多說了。
秦鈺看了言宸片刻,轉回頭,看向謝芳華,對她道,“你的傷看來好了。”
“嗯,至少不會耽誤大婚!”謝芳華點頭。
秦鈺忽然眯了眯眼睛,盯著她看了片刻,她面色平靜,什麼也看不出來。他忽然笑了,“我想我們應該借一步說話。”
謝芳華聞言挑眉。
秦鈺轉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