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點頭,“這位昔日的四皇子,當今太子,實在是不可小視。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將漠北三十萬大軍奪在手中,利用北齊和南秦邊境的守軍糧草動亂一案,我手下忠心跟隨我的副將死的死,傷的傷。誠如他所說,若是他想要我這一條命,我也活著回不來京城。尤其是開始那大半年,我竟然還很是欣賞他,覺得你和秦錚賜婚,不能嫁他可惜了。”
謝芳華笑了笑,“秦鈺的確是有本事讓所有人說好,即便他背後做了那麼多事兒。”
“這也是他與秦錚不同的地方,相比起來,秦錚的性情更真實一些。”崔允嘆了口氣,“都到這個地步了,我雖然對秦錚有諸多不滿,但是你心喜他,心甘情願。我也是不希望出什麼事情,耽擱你們的大婚。”
謝芳華誠心地道謝,“多謝舅舅。”她的父母雖然早亡,但是爺爺、哥哥、舅舅……她的至親之人愛護她的心絲毫不少。
正說著,謝雲瀾和謝林溪一起進了榮福堂。
二人來到後,見眾人都在,就知道有要事相商。
謝芳華待他們給老侯爺和舅舅請安,閒話片刻後,她便將自己的擔心和爺爺的提點說了。
“若是給秦鈺製造麻煩,而且還是不小的麻煩,你覺得,從哪處入手?”謝雲瀾聽罷後問。
“他如今幾乎是無懈可擊,可是越密不透風,只要鑽露一處,就定然是個大窟窿。”謝芳華沉思,“一,他如今是太子,負責監朝。二,他上有皇帝,距離帝位一步之遙。三,後宮皇后自從沈氏和柳氏倒臺後,柳妃和沈妃也無往日張揚,再無人與她爭鋒。這三處,選一處入手。”
謝雲瀾聽罷,看了她一眼,點點頭,“太子不會善罷甘休,不會順利地讓你們大婚是肯定的。如今他拖住世子,看著沒什麼,世子也不會有危險,可是也許是為了迷惑你的視線,另有謀算。你不做些什麼,自然是不行。”
“他雖然監朝,但是朝中有左右相,而且朝綱輕易動不得。而皇帝病了這些日子,讓人幾乎都快忽略他了。除了他的病,還能有入手的地方嗎?至於皇后……”謝芳華抿唇,“秦鈺看重皇后,比皇帝更甚。畢竟,母子連心。倒是能從她身上動手。”
“僅是皇后麻煩不夠!”謝雲瀾想了想道。
“雲瀾哥哥有別的想法?”謝芳華看著他。
謝雲瀾道,“四皇子既然監朝,朝堂若是一片平靜,豈不是太過安穩?芳華,你可以想想,南秦江山和他不想看著秦錚和你大婚相比,孰輕孰重?”
謝芳華蹙眉,“雲瀾哥哥想動朝堂?可是如何伸進手去?朝堂如今左右相扶持,那二人一個奸猾,一個圓滑。都不好相與。”
“正因為如此,太子才覺得滴水不漏,你破不了,給他製造不了麻煩。但你想想,若是能製造出麻煩的話,那麼,輕則人心惶惶,重則朝綱晃盪。他能無動於衷?還能再為難你大婚?”謝雲瀾看著她,平靜地道,“皇后雖然是他至親母親,若是照你方法,不至於要皇后命的話,沒準被他看破,還為難不住他。”
謝芳華覺得謝雲瀾說得有理,看著他,見他眸光靜若水平面,她收回視線,垂下頭,“那依照雲瀾哥哥所說,朝中該如何製造點兒麻煩?”
“你剛剛說對皇后動手,你想怎樣對她動手?”謝雲瀾反問。
“我是想著,既然皇上病了,就讓皇后和他一起病好了,有什麼毒,能無色無味,察覺不出,但是發作起來看著十分荒唐驚險嚇人,又不會死人?”謝芳華說著,眯起眼睛,忽然看向言宸。
“天幻草!”言宸道。
謝芳華點頭,“對,就是天幻草之毒!”
“天幻草之毒?”謝雲瀾不解,“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毒?”
言宸解釋,“這毒初中著,如被驚嚇一般魔怔發狂,日夜不得安穩,四處瘋癲。三日後,不解的話,就會突然安靜下來,使人至幻,沉浸入幻覺,一個月不解,會出人命,醒不過來,就會睡死過去了。但意志堅毅者不解也能挺過去,只不過,極其少數罷了。”
謝雲瀾點點頭,“這毒倒是有妙處,解來難嗎?”
“不難,容易的很。”言宸道,“普通的一種野菜服下就能剋制解除,但是,這種野菜富貴人家是不會上桌的。而且也不知道天幻草的解法。”
“這就好了!”謝雲瀾點點頭,“若是朝中一半朝臣都跟皇后一樣,中了這種天幻草之毒呢!發癲發狂,驚如魔怔。太子還能坐得住?”謝雲瀾道。
謝芳華笑了一下,“是啊,若是都中了這種毒,怕是千百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