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死了一百三十二人,折損了幾十暗衛,上千士兵,也沒驚動京城內被大雨籠罩的百姓。
北齊暗樁的屍首被抬下炮角樓,抬進了刑部的停屍房,仵作齊齊前去驗屍,刑部的官員們立即著手徹查這些人的身份、地位、卷宗出處。
秦鈺的一句讓死人說話,他們不敢不當做聖旨,不放過蛛絲馬跡,定要都查個明白。
馬車外面自有防雨雪的雨披,車內十分乾松。
謝芳華上了車後,便歪在靠枕上沉思。
秦鈺看了她片刻,問到,“在想什麼?”
“我在想那個人。”謝芳華慢聲道,“他一定是你我認識的人,否則不會用這種自斷多年心血將所有暗樁傾數折損的手法,看著是保全自己,心狠手辣,冷血無情,沒有人性,但另一面的背後,興許是為了不與你我照面,認出他來。”
“那會是誰?你覺得呢?”秦鈺挑眉。
謝芳華搖搖頭,嘆了口氣,“我想不出來是誰,若是想出來,就好了。”
“我能想到的便是謝雲瀾。”秦鈺道,“你不覺得他很奇怪嗎?當日,麗雲庵要拉著你一起死,後來被秦錚找到尋水澗,他又離開了尋水澗,沒有回京,再度消失得無影無蹤,沒下落可尋。如今那人又是從他的別院離京。”
謝芳華無奈,“秦鈺,我說不是他,一定不是他。”頓了頓,她道,“興許是與他有些關聯之人,或者,是借他府中的暗道離開,讓我們將視線轉移到雲瀾哥哥身上而已,背後之人轉移視線的功夫,你又不是不知道,這個人精於算計,什麼都不在話下。”
秦鈺揣測片刻,頷首,“你說得也有道理。”
“去雲瀾哥哥的府邸看看再說吧。”謝芳華有些疲憊地閉上了眼睛。
秦鈺扯過車內的薄被給她蓋在身上,臉色有些差,“還說身子養好了,你看看你,如今臉色這麼差。”
“沒你差,你照照鏡子,先看看自己。”謝芳華闔著眼道。
秦鈺輕哼一聲,不再多言,自己也靠著車壁閉上了眼睛。
護衛二人的馬車隨扈有五千人,隊伍的大雨中,緩緩行進到謝雲瀾的府邸。
謝雲瀾府邸的大門,緊緊的關著。
秦鈺和謝芳華下了馬車,直接吩咐道,“將門砸開。”
有人立即上前砸門。
最鋒利的斧捶,一錘下去,緊關著的府門被鑿開。
有護衛先一步蜂擁而入,依次持劍鋪開中間一條道,其餘人迅速地佔領府邸各處。
秦鈺和謝芳華撐著傘走了進去。
府內空空蕩蕩,無一人,院中已經有荒草長出,顯示出長久未有人住的荒蕪。
護衛統領帶著人搜尋一圈,回來對秦鈺稟告,“皇上,府內空無一人。”
“查暗道密室。”秦鈺道。
“是。”護衛統領帶著人又去了。
秦鈺偏頭看謝芳華。
謝芳華道,“四處看看。”
秦鈺點點頭。
二人向裡面走去。
先來到正房、畫廳、由暗門開啟昔日謝雲瀾為了抑制體內焚心而設的密室,裡面已經落了一層灰。
府中空蕩蕩,沒有半絲人氣,連臺階上都長了青苔。
謝芳華退出房間,立在廊簷下,看著院中,心中悵然,對秦鈺道,“看來背後之人真是利用雲瀾哥哥府邸來轉移我們的視線,五里外出現人,我首先想到這裡。那背後之人,也定然算計到了,才如此聲東擊西。”
秦鈺頷首,“他的目的只是為了轉移視線嗎?怕是不會如此簡單吧?”
謝芳華忽然眯起眼睛,腦中有什麼靈光一閃,被她迅速地抓住,她立即道,“月落帶著人離開多久了?”
“有半個時辰了吧。”秦鈺看著她,忽然面色一變,“你的意思是……不是調虎離山?怕是……”
“怕是引而殺之。”謝芳華臉色也變了,“快,派人前去追月落,他應該需要應援,若這真是一個計中計,有備而來,他怕是難以對付。”
秦鈺立即大喝,“來人!”
“皇上!”有人立即出現在秦鈺面前。
“所有隱衛聽令,即刻去追月落,全力營救。”秦鈺道。
“是。”有人立即垂首,轉身帶著人飛身出了謝雲瀾府邸。
謝芳華抿唇道,“派西山大營五萬人,隨後跟去。”
秦鈺轉頭看她。
謝芳華道,“京城據點暗樁一百三十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