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埋在暗處的北齊暗樁為之效命的人,會不會寒心?只要寒心齒冷,我們就有空隙可鑽,只要有空隙,我們就能查出來,一舉出手。”
秦鈺點頭,“背後之人不管能不能看透這個局,都是個兩難處境,出來的話,我們就要斬殺,不留餘地,不出來的話,謝氏暗探內部人心瓦解,這許大夫可真是一個好餌,怪不得你要將他掛來城門。”
謝芳華淡漠地道,“背後之人將我們逼到了這個地步,我們自然也要讓他知道知道,我們不是軟柿子,即便抓住了我的軟肋,我也沒那麼好拿捏,誰死誰活,還不一定呢。”
秦鈺頷首,抬頭看天,“這天竟然陰了,已經起風了,所謂風來雨就到,怕是雨很快就要下起來,你身子剛剛好一點兒,別被淋到,我們回宮吧。”
謝芳華抬頭看天,搖搖頭,“吩咐人拿兩把傘來,我們就在這裡等著。”話落,她眯了眯眼睛,“這雨也就兩盞茶就會下起來,來得可真是時候,這樣的時機,若是背後之人不利用這天氣有動作的話,不太可能。”
秦鈺皺眉,“怎麼動作?你可猜到?”
“一是傾巢出動,全力一博。二是殺我們,亂京城,趁機攪動天下。”謝芳華道,“不論是哪一種,都很讓人期待不是嗎?怎麼能回宮?”
秦鈺看著她,“你回宮,我留下來,你身體不好。”
謝芳華偏頭看他,不客氣地道,“不是我打擊你,你怕是對付不過背後的人。”
秦鈺頓時一氣,惱道,“你以為朕沒這點兒本事?”
謝芳華笑了笑,“不是小看你,而是皇室和謝氏第一次聯手,你我不一起在這裡,怎麼給你的人和我的人達成一個配合得天衣無縫的共識?更何況,背後人屢次衝著我而來,我怎麼能能離開,就是要看看,到底是什麼人。”頓了頓,又道,“若真是有人用魅術亂人,你應付不來。”
秦鈺面色一沉,“除了你流著魅族的血液,還有謝雲瀾是魅族王族之人外,還有什麼人摻和了北齊聯手,要置南秦於死地?”話落,他看著謝芳華,“難道是謝雲瀾?”
謝芳華面色清淡,“雲瀾哥哥生於謝氏,長於謝氏,他興許不喜謝氏,不喜南秦,但……”她抿了抿唇,“總不至於與我做對,更不至於要我的命。”
“他不是一直有心想將你帶走嗎?”秦鈺看著他,“你對他怎麼如此信任?你難道忘了,當初若不是他,秦錚也不會迫於無奈射你一箭,你和秦錚也不會差點兒分開,他帶不走你,沒準樂意要你的命,要你陪他一起去走那黃泉路。知人知面不知心,你對謝雲瀾的心思知道幾分?”
謝芳華沉默了片刻,搖搖頭,“秦鈺,你不懂。”
秦鈺一噎,瞪著她。
謝芳華目光看向遠方,從城樓上看向遠處,因天氣陰沉,風乍起,雨將來,遠山雲黛灰灰濛濛,她看了一會兒,輕聲道,“我即便陪他而死,也不會與他一起去黃泉路,他心裡清楚明白,所以,斷然不會如此做。”
秦鈺看著她,總感覺她周遭的氣息驀地沉重如這即將下雨的天氣,他一時沒了話。
“不是雲瀾哥哥。”謝芳華肯定地道,“定然不是他。”
這時,一陣風吹來,吹起她單薄的衣衫,青絲隨風飛起,她眉目如籠了一層輕煙。
秦鈺對身後道,“去取一件披風來,拿兩把傘。”
小泉子連忙道,“回皇上,已經派人去給您和小王妃取了,人快來了。”
秦鈺點點頭。
過了一盞茶時間,有人將披風遞上來,秦鈺伸手接過,親手為謝芳華披到了肩上。
謝芳華不回頭,對他道,“謝了。”
秦鈺輕哼一聲,“你別再病了,就是對我最大的謝了。”
謝芳華點點頭,不再說話。
小泉子連忙拿起另一件披風,給秦鈺披在身上。
這時,雨“譁”地下了起來,豆大的雨點十分急,落在地上,發出極大的響聲,霎時,雨天相接成一片簾幕。
謝芳華和秦鈺一人撐著一把傘,立在雨中。
知道要下雨,圍在城牆下的百姓們早就散去了,片刻後,除了守城計程車兵,街上空無一人。
一下子,天陰,雨沉,四周除了雨聲,萬籟俱寂。
城牆上掛著的許大夫屍體上被扔的髒汙一下子就沖刷了個乾淨。
謝芳華看著城牆道,“他還算是積福之人,所以,百姓們扔了髒東西後,上天還給了他一副乾淨的軀體。”
秦鈺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