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道,“你只能信我。”
“我放你離開,你現在就放人?”謝墨含看著他。
“怎麼可能現在就放人?我要走出南秦地界,才能放她。”那人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這附近都埋藏了弓箭手,只要我一放開她,你就會命人放箭。”
“憐郡主是金枝玉葉,她的性命比較重要,既然你對她下了藥,我自然不會放箭。”謝墨含道,“你應該是不想死吧?你若是想死,就不會躲過皇上徹查海捕,一路挾持郡主,來到這裡想要離開南秦了。”
“自然!”那人道。
“所以,你現在就放開郡主,我保證不對你放箭。”謝墨含道,“我以忠勇侯府名義起誓,若是對你放箭,我當死無葬身之地。”
“謝侯爺是君子?”那人看著謝墨含。
“我不自詡是君子,但是還是能做到一言九鼎。”謝墨含道。
“好,就信你。”那人頓時放開了秦憐,“即便你反悔,也是沒用,我在她身上下的藥,這天下間除了我,誰也解不了。我會將解藥放在出了南秦邊界線的那塊石碑上。”
隨著他放開手,秦憐軟軟地倒在了地上。
謝墨含並沒有上前去扶秦憐,而是對那人道,“好,你走吧,我言而有信,但願你也能言而有信。”
那人大踏步出了城。
謝墨含一揮手,有人立即上前扶起了秦憐,只見秦憐已經昏迷不省人事。
謝墨含抿了抿唇,帶著人跟在那人身後。
那人走的並不快,也沒急著奔走,走出大約五里地,就到了南秦和北齊的邊境。
邊境線外,有北齊大將軍帶領著北齊十萬大軍等候。
謝墨含眯了眯眼睛,揚聲道,“既然這個人不是北齊國舅,為何還勞動大將軍親自來接人?”
北齊大將軍道,“入我北齊界限,便是北齊之人,即便不是國舅爺,是北齊的尋常百姓,北齊也會在我北齊的國土上護其安全。”
謝墨含笑了笑,“北齊好一個泱泱大國的派頭。”
“謝侯爺過獎了!”北齊大將軍拱手。
那人踏過南秦國界,回身對謝墨含說,“你是一個君子,一言九鼎,我卻不是什麼君子。謝侯爺,再會了。你等著為憐郡主收屍吧!”
謝墨含眯了眯眼睛,冷笑一聲,“是嗎?”
“天下無人能解了我的毒,可能你的妹妹能解,但南秦京城距離漠北遙遠,她遠水救不了近火。我此番想殺她,可惜沒殺了,不過也要了她半條命,如今再搭上出身在英親王府卻在皇宮裡長大的郡主一命,也算是報了九曲山夾道我被害之仇,也不虧。”那人道。
謝墨含冷聲道,“原來你是南秦皇室隱衛宗師?”
那人回以一聲冷笑,沒答話,算是預設,轉頭便走。
這時,斜側方忽然飛過來三支箭羽,奇快無比,帶著一股戾氣風聲,兩支射向那人,一支射向北齊大將軍。
因這箭羽來得太快,太突然,那人立即飛身躲閃,他武功絕高,堪堪擦著鬢髮躲了過去。
可是北齊大將軍即便也是武功高手,震驚之下,跳下馬時慢了一步,箭羽擦著他臂膀劃過,甲衣被穿透,肩膀被擦破了皮。不過沒廢掉他的胳膊。
他暗叫了一聲好險,從地上站起身,看向箭羽射來的方向。
只見斜側方半山坡上,一人縱馬而來,手裡拿著一把巨弓,錦衣飛揚,樣貌清俊,面容冰冷地看著這裡,正是秦錚。
那黑衣人一怔,北齊大將軍亦是一怔。
英親王府的小王爺秦錚,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竟然如此悄無聲息,無人知道他是什麼時候來的?
難道他從京城離開後,便前來了漠北?
秦錚縱馬來到近前,冷冷地笑道,“我的箭上抹了劇毒,叫做半刻死,也就是說,不立即解毒,就會死無葬身之地。我的妹妹亂跑來漠北,沒本事被人抓住死不足惜,賺了一個北齊大將軍陪她一起死,也是值了。”
那北齊大將軍聞言轉頭看向他的肩膀,只見被箭羽劃破的地方沒有流出紅血,流出的卻是黑紫色的血,這麼短的時間,他已經感覺半邊胳膊都沒知覺了,面色大變。
半刻死,乃天下劇毒前三。
半刻即死,雖然不是最毒之毒藥,但是確實最霸道殘忍的毒藥,中毒著,全身潰爛而死,也就是說,死無全屍。
古時來講,死無全屍是對人最大的懲罰,死後不能入地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