掖著?”
裕謙王搖頭,“臣不敢,若是臣敢藏著掖著,就叫臣天打五雷轟。”
古人最重誓言。
秦鈺聞言,對他道,“那朕問你,嶺南府養了多少私兵?”
裕謙王立即道,“五萬。”
“只有五萬?”秦鈺看著他。
裕謙王連連點頭,“皇上,只有五萬,先皇這麼多年對嶺南一直不鬆懈的監視,若是沒有謝家,他說不準早就動嶺南了。臣養私兵,也是為了防著有朝一日先皇對臣發難啊,臣不敢隱瞞皇上。”
“朕得到的訊息可不是這個數。”秦鈺道。
裕謙王立即道,“皇上,您一定要相信臣,臣手裡只有五萬私兵。至於別人在嶺南養兵,不能算在臣的頭上啊。”
“哦?”秦鈺看著他,“什麼人在嶺南另養兵甲?”
裕謙王幾乎要哭岔氣,“不知道是什麼人,兵馬藏著嶺南的深山老林,臣曾經派人去暗中探了一次,派去的人都一去不回……”
“多少年了?”秦鈺沉下臉。
“大體有八九年了吧。”裕謙王搖搖頭,不確定地道。
“八九年了?”秦鈺拔高聲音。
裕謙王連忙道,“早先臣並不知,兩年前才偶然得知,但是,臣派出的人去,一去不返後,臣還想再派人去時,便有人放在臣的書房裡一封密信,密信言,若是我再多管閒事,便讓我沒有好果子吃,於是臣就……”
“於是你就不敢了?”秦鈺豎起眉頭。
“皇上,不瞞您說,嶺南深山茂林,據臣猜測,養了不下十萬兵馬。而且,臣也養了私兵,不敢將這件事情捅出來,若是一旦捅出來,先皇勢必要查嶺南,那臣的私兵定然也逃不過啊。”裕謙王哭著道,“養私兵是大罪……”
秦鈺看著他,怒意又襲上眉頭,“嶺南是你的封地,照你這樣說,嶺南在你的治理下成了藏汙納垢之所了?”
裕謙王請罪,“是臣無能……”
“你不是無能,你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秦鈺惱怒地看著他,“你也是姓秦,也是秦家的子孫。你就忍心看著有人在南秦江山下為非作歹?”
裕謙王哭道,“臣以為這一輩子也回不來京城了,所以……”
秦鈺擺擺手,打斷他的話,“起來吧。”
裕謙王哭聲一噎,抬眼看著秦鈺。
秦鈺面色雖然沉怒,但是沒有殺意,他才試探地問,“皇上,你不對臣降罪了?”
秦鈺怒極而笑,“王叔,你也一把年紀了,朕說服先皇,藉著給大伯父祝壽的名義,把你弄回京,可不是讓你跑到朕面前來哭的。”
裕謙王聞言立即擦擦眼淚,站起身,表誠意忠心,“皇上,您說,您有什麼吩咐,臣一定萬死不辭。”
“萬死不辭?”秦鈺看著他,“王叔這時候不怕死了?”
“臣回京之後,日日提心吊膽,不得安穩。”裕謙王道。
“看來這些年在嶺南,王叔太安逸了,以至於經不住事兒了。”秦鈺瞅著他,“如今嶺南深山茂林內的兵馬可還在?”
“臣離開嶺南時還在,如今便不得而知了。”裕謙王搖搖頭。
秦鈺沒好臉色地瞅著他,“王叔戴罪立功吧。”
裕謙王立即看著秦鈺,小心謹慎地問,“皇上是讓臣除去嶺南深山茂林的兵馬?”
秦鈺搖搖頭,“嶺南深山茂林的兵馬朕自有處置,如今邊境興兵,正是用人之際,王叔將自己的五萬私兵拿出來吧,若是能在邊境立功,朕對你以往諸多事情,都既往不咎。”
裕謙王睜大眼睛,“皇上要讓臣的私兵去漠北邊境?”
“王叔不同意?”秦鈺看著他。
裕謙王搖搖頭,“臣不是不同意,只是……由何人帶兵?總不能皇上想要派臣親自去漠北吧?”
“堂兄秦毅也是熟讀兵法,有他前去,你以為如何?”秦鈺看著他,“若是在漠北立了軍功,朕以後對他自然重用。”
裕謙王聞言當即跪在了地上,“臣聽皇上的。”
秦鈺轉回身,不再看他,“你回去吧,即刻讓秦毅進宮。”
裕謙王站起身,沒立即走,而是看著秦鈺,小聲地問,“皇上,臣的孫子的蟲盅……”
“朕會派人去郾城,將他秘密帶回京,讓芳華看看他到底是中了什麼蟲盅。”秦鈺道。
“多謝皇上。”裕謙王聞言大喜。
秦鈺擺擺手。
裕謙王出了御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