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下一個刀手則封死他左方,搠脅而至,在腹背受敵的形勢下,對他威脅極大。
剎那間,他兩人被迫入進退不得的絕境,最令人難受是被捲入刺殺攻勢中的無辜小孩肯定沒有人能悻免,敵人的狠毒,令人髮指。
深末桓此次行動可說計劃周長,因曉得他們午時必來赴會,故設下唆教小孩纏戲的毒招,當小孩在兩人身邊嬉玩,移至戰略位置的敵人發動雷霆萬釣的突襲猛攻,務求一舉置他們於死地。
徐子陵狂喝一聲,神功發動。
他心知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已是必傷無疑,只盼能夠傷而不死,又能使小孩們悻免大難。
羊皮外袍寸寸碎裂,往敵射去。
〃叮!叮!〃
寇仲在倒往地上時,忽然扭身變成臉孔朝天,兩手揮擊,同時命中前方和右側攻來的刀鋒,並爭取得避開從後方刺來的長劍少許空隙。
抱著他雙退的小孩滾坐地面,使他縱有千般絕技武功,一時亦無法派上用場。
兩名刀手悶哼一聲,往後跌退,傳入他們刀內的螺旋勁乃寇仲畢生功力所聚,豈是易捱。
豈知後方攻來的劍手功力之強,變化之巧妙大大出乎寇仲意料之外,竟衝飛而起,來到寇仲上方,長劍原式不變的從上疾刺而下,筆直插往他心臟要害。
對方雖改變臉容,又黏上鬍子,但寇仲可從對方不能改變的眼神感到這兇狠的刺客十有九成是高麗的韓朝安。
寇仲兩手一時來不及收回來擋格,雙腳又因受小孩的抱纏用武無地,只能勉強借腰力把上身硬往右扭。
長劍朝胸直刺。
徐子陵羊皮袍的上半截被他以勁氣迫成碎片,朝敵彈去,每片均寒蘊凌厲真勁,足可傷敵,若割中對方眼鼻等脆弱部份,更可做成永久的傷害,不怕敵人沒有顧忌。
最妙是下截袍擺脫離時,使兩個小孩〃咕咚〃一聲跌坐地上,也令他們避開後方攻來的雙斧雙鉤。
功力較次的刀手和鉤手忙往旁閃移,避開碎片,再變招進攻;木玲和深末桓則仍原式不變的攻來,兩人憑口吐勁氣,吹掉襲面的布片,對其他襲體的布片純以護體真氣應付。
微妙的變化,使徐子陵從絕境中尋到一線生機。
徐子陵暗捏不動根本印,身子扭轉,把迎著木玲淬毒匕首的小孩轉往安全的位置,口吐真言沉喝一聲〃臨〃,有如在洪爐烈火般的戰場投下冰寒的雪球,以木玲和深末桓的悍狠,仍在驟聞下心神大受影響,軀體一震,手上攻勢緩上少許。
徐子陵正是要爭取這丁點的間隙。
本玲左右兩把淬毒匕首變成分往他耳門和肋下划來,招式津奇奧妙,即便在單對單和沒有羈絆下他仍要小心應付,何況從後方變成左側的深末桓雙斧亦正像車輪滾般朝他攻至。
徐子陵雙手分彈,迎向兩邊攻勢。然後憑右退保持平衡,左退曲提,再閃電向深末桓下陰處。
雙方乍合倏分。
木玲左匕首成功刺向他右脅下要害去,深末桓則以斧柄下沉截著他可致他老命的一腳,另一斧給徐子陵封個結實。
徐子陵真氣激送,使木玲的淬毒匕首在做成更大傷害前彈離脅下,但再無法避過接踵攻來的單刀雙鉤。
鮮血激濺,刀子刺入左臂,劃頸的一鉤落空,另一鉤則在他左後肩劃出一道深深的血痕,衣衫裂碎。
這還是徐子陵上身迅速連晃,才能避過要害。
木玲和深末桓二度攻至。
一聲慘嚎,刀手被徐子陵反攻的一掌掃在肩頭,往橫翻滾跌開,刀子未及深進便給拔出來,帶起一股由徐子陵體內流出的鮮血。
另一遍的寇仲亦處於生死存亡的關口,他背脊尚差尺許觸地,敵劍搠胸直進,他兩手合櫳,堪堪夾著深進達兩寸的敵劍,心知若給這該是韓朝安的劍手在體內吐勁,定可把自已心脈震斷,忙兩手傳出真勁,猛朝對方攻去。敵人雄軀劇震,無法催迫內力,借勢怞劍飛退。
寇仲反手拍往地面,強忍胸口攢骨摧心的痛楚,另一手拔出井中月,帶著兩個小孩回彈立起時寶刀旋飛一匝,叮叮兩聲,把二度攻來的兩刀盪開。
井中月化作黃芒,疾射攻向徐子陵的木玲。
〃蓬〃!
徐子陵雙掌先後拍在深末桓攻來的兩斧,震得對方左右兩斧都無法續攻,另一腳側踢那鉤手,迫得他倉惶急退,卻無暇應付木玲的匕首。
幸好寇仲井中月到,〃嗆〃清響,木玲硬被迫退。
寇仲妄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