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宮大殿之內,李和目光依舊平靜,一雙溫和的目光落在面色蒼白的朱載垕身上,微笑道:“我與寧安這些年……過的不甚好。”
朱載垕並不明白李和這句話的意思,只是轉念想起剛才李和的話,大致也能猜到一些。只是對方此刻依舊面帶笑容,著實難以猜測對方意欲如何。
“這卻是朕疏忽了……駙馬儘管提……只要是朕能做到的事,一定盡力……”
一邊的李貴妃能感覺到李和似乎有些不同,只是具體何處不同,著實又難以把握,便以為是李和與寧安公主二人夫妻之間鬥嘴,又或者是提及幾十年前的舊事,所以有些感觸罷了。
聽朱載垕這般一說,李貴妃也連忙附和道:“對……駙馬有什麼需要的,儘管提便是……寧安那孩子被先帝慣壞了,李和你讓著點她,男人嘛……”
李和微微一笑,喃喃道:“她若是願意,我讓他一輩子又有何妨……只是並非如此簡單……她也未必喜歡我讓著她。”
話語很輕,但大殿內十分安靜,所以皇帝與李貴妃二人也能聽的十分清楚,只是二人同時保持沉默。
少頃之後,朱載垕才又忙坐起來一些,輕嘆道:“看駙馬今日神情恍惚……莫非身子骨也不舒坦……不如讓太醫過來看看?”
李和連忙擺手,輕嘆道:“陛下多慮了……不過著實有些不舒坦……但並非太醫可以醫治。”
“哦?”朱載垕驚訝的看向李和,微笑道:“駙馬倒是與朕打起了啞謎……那駙馬你說說,這病太醫不可醫治,誰能醫治?”
李和抬起頭看向朱載垕,輕聲道:“太醫乃是整個大明醫術最好的大夫……但微臣這病……實在有些奇怪,不知陛下是否願意聽聽?”
朱載垕連聲應道:“駙馬且快快道來……朕怎的不信,還有宮裡的太醫看不好的病。”
李和淡淡笑了笑,道:“也不過是一些家庭瑣事……還是微臣與寧安公主的一些事……”
坐在邊上的李貴妃臉上閃過一絲笑容,口中輕嘆道:“想必是小夫妻吵嘴……你倆這也不小了,怎的這點小事都過不去?”
李和目光微愣,嘴角不由閃過一絲嘲諷,口中卻道:“李貴妃果然妙算……還是剛才那件幾十年前的舊事……公主她可是心煩了這幾十年……”
話鋒突轉,朱載垕卻也沒有回過神來,一陣之後臉上笑容便僵在臉上,頓時便有些不耐煩,道:“怎的還提這事……都過去多少年了……”
“然而這事對於我來說,就像是昨天才發生的一般……”李和立刻打斷朱載垕的聲音,接著繼續道:“我與寧安成親至今十五年……陛下可曾知曉,我二人為何沒有孩子?”
關於李和與寧安公主無子嗣之事,早些年尚還有過諸般猜測,宮裡的太醫也都為二人分別診斷過,補藥也送去過不少。
後來隨著二人在京城逐漸退隱,對於這些事提及的人也逐漸減少。
此時李和忽然提起,朱載垕也連忙問道:“莫非這也與當年之事有關?”
李和沉沉的點點頭,繼續道:“陛下倒是明事理……那件事,寧安記了整整二十八年……而我……也因此對這事記了十五年……”
稍一頓,李和的聲音又加重幾分,臉上溫和之意已然所剩無幾:“每日每夜……總會因為這些事……陛下可知道,寧安如今已然人不人鬼不鬼了……”
朱載垕沉默不語,他著實不知該如何安慰是好。
李和倒也不在乎,大笑一聲之後,才道:“寧安他是陛下您的妹妹……親妹妹……看她如今成這般模樣,你不心疼?”
邊上的李貴妃見朱載垕面容沉重,忙接話道:“駙馬莫要心急……不如過幾天我去看看寧安……我與她倒也談得來。”
李和輕笑一聲,接著擺手,道:“那便多謝貴妃娘娘的美意……不過今日,微臣還是想問陛下要一味藥……”
“宮裡藥房聚集天下名藥……駙馬需要什麼,朕這就派人去取……”朱載垕連忙回答道。
李和嘴角帶笑,卻不知何時又上前一步,接著隨意便從袖中取出一柄長劍,直指病榻上的朱載垕,大喝道:“這味藥便是陛下您的項上人頭……相信寧安見到後,必然會心中大塊……”
“放肆。”李貴妃李和瞪了一眼李和,怒道:“駙馬怎能對陛下如此不敬……快將劍收起來,陛下或許念你是初犯,免你一死。”
李和笑容更盛,卻若瘋狂了一般,便要向著朱載垕撲去,口中大呼道:“我與寧安之所以怕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