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這位朝鮮友人……真有意思……”
高儀並不知道沈無言這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只是回頭瞪了高夫人一眼,似有責怪她道出自己認識紫寧王一般,接著才又苦澀道:“都是很多年前的‘交’情了……”
沈無言並未理會高儀,只是沉聲問道:“這位紫寧王在大明有什麼仇人?”
高儀連忙擺手,道:“他雖說來過幾次大明,但他為人著實不錯……總不該會與人結仇的,想必此事另有原因。800訪問:. 。 ”
沈無言點頭,道:“原因如今看來應該十分明顯的……紫寧王才死了不到幾個時辰,連高閣老你都知道這事了……豈不是很奇怪?”
高儀臉‘色’微變,他素來怕事,就連宅子被焚燬,也不敢去修新居,倒也並非他缺銀子,實在是因為他怕修宅子太過招搖。
沈無言對於高儀著實瞭解,特別是相處這些天來,大抵已然明白他是怎樣的一個人,深知此時在問,他也都不會多說什麼。
旋即,沈無言立刻起身,沉聲道:“紫寧王也死了……如今朝廷上下定然‘亂’成了一鍋粥……卻不知那些個士大夫們怎麼想……還要去打朝鮮?”
邊上的李婉兒卻不懂這其中利害,只是看著沈無言凝重的神情,也不好在多問,只是低聲道:“相公可要小心一些……”
話並未說完,便又隨之停止,然後抬眼看了一眼沈天君,卻又想起另外一件事,心中不由又平添了幾分擔憂,轉而繼續道:“不知李貴妃那邊怎麼樣……”
沈無言知曉李婉兒擔心朝中再有有心人造勢,若是再拿沈天君與朱翊鈞生事,著實又是一樁麻煩事,雖說不至於致命,卻也要耽誤一些功夫。
為今之計突破口還是在李將軍那邊,只要查清楚他是何人主使。熱門那麼也就能順勢查清紫寧王是何人所殺,這般一來也好給李朝方面一個‘交’代。
稍一沉‘吟’,沈無言快步向著院外而去。
剛走到‘門’前,他便被幾名錦衣衛攔下,卻見那錦衣衛抱拳,道:“我等奉命留駐於此……沈先生自然也懂其中緣由,還是好好待在院中等候吧。”
環視左右。卻見毫無突破口,沈無言也不好在強行離開。雖說以他的手段,想要離開這裡著實不是問題,但他卻還要考慮院中諸人,另外錦衣衛如今是由馮保統領,他也不好給馮保為難。
便就在沈無言正‘欲’轉身之際,忽然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
“沈先生……這是打算出‘門’……你們這些奴才,怎的不認識沈先生了?”
沈無言神情微頓,忙回頭望去,卻見馮保正從轎子上下來。一臉急促的向著小院‘門’前快步跑來。
一邊的錦衣衛見馮保過來,忙站在邊上,向著馮保行禮,道:“見過馮公公……”
馮保隨手一揮,輕哼道:“你們這些奴才怎的和沈先生說話的……他想去哪就去哪……讓你們來是保護這院子的,不懂嗎?”
那錦衣衛稍有遲疑,心中暗想著。他們可都是皇帝派來監禁沈無言的。如今怎的成了保護這小院的。只是話語既然是從馮保口中傳出,他卻也不敢忤逆。
“小人知錯了……剛才……剛才多有冒犯,還請沈先生莫怪……”
沈無言連忙擺手,示意他離開,這才又道:“怎麼樣……李將軍那邊什麼情況?”
馮保頓時面‘露’苦‘色’,嘆息道:“那李將軍著實嘴硬。竟然一口咬定是沈先生您與他合謀的……諸般刑具也都下了,他都這般說……”
沈無言心中暗歎一聲,接著忙問大道:“能去與他談談嗎?”
馮保不住皺起眉頭,顯然這事對於他來說也著實為難,只是一陣之後,他才道:“好……既然沈先生要見,那我現在便去……但是要準備一番……”
……
傍晚。
一頂裝點華貴的轎子向著北鎮撫司詔獄而去。這轎子上‘花’式以及裝點華貴,若是懂的人一眼便能看出來,此人必然是貴人。
只是對於幾位轎伕來說,今日這轎子卻又有些不同,卻是比往日要重許多。好在諸人往日便是幹這些力氣活的,也不畏懼這多出些的重量。
待轎子停在詔獄‘門’前之後,諸位轎伕才緩緩將轎子放下,低聲道:“公公……到了……”
等待一陣,便聽轎中傳來一陣尖利的聲音:“抬進去……”
“抬進去?”幾名轎伕頓時有些遲疑,但既然是轎中的公公吩咐,他們也不敢多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