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廚房煮了湯藥,一會便好了。”沈無言一邊說著,一邊坐在邊上,輕輕揉著李婉兒小腹,嘆道:“你們這陳媽媽……著實不好用呀……”
提及這私密之物,李婉兒小臉頓時通紅,忙嗔道:“相公怎的關心起這等汙穢之物……”
沈無言忙擺手道:“那物件著實看著麻煩……你們這一個月一次,這般處理……”
本打算在說下去,但見李婉兒整張臉都紅彤彤的,沈無言只好作罷,隨即喃喃道:“舊社會的女性當真可憐……”
李婉兒沒有理會沈無言的自言自語,卻將書卷拿起邊看邊道:“天君在國子監如何……有沒有什麼麻煩。”
提及這一茬,沈無言不由嘆道:“今晨遲到,呂老先生要責打天君……後來是鈞兒替天君受過……鈞兒如今就在國子監就讀。”
“太子也去國子監了?”李婉兒頓時臉色一變,沉沉道:“這般一來他與天君接觸的便更多……相公難道不怕朝廷中惹來非議?”
沈無言苦笑道:“非議倒是不怕,我沈無言也無需藉著太子登高位……如今倒是有人傳言我舞弊,走後門……不過也算不得什麼,就怕連累到呂先生與王錫爵。”
“還有這一茬事,不是考試過了……”李婉兒無奈的嘆息道:“怎的還出這些事了。”
沈無言深吸一口氣,起身接過僕人送來的湯藥,接著遞給李婉兒,才道:“這次考試有兩人,一人便是咱們家天君,還有一人就是四公子之一的楊顯……他是楊博的孫子,這次落選……大抵就覺得我是作弊……”
李婉兒這才輕嘆一聲,道:“清者自清,相公倒也無需為這些事擔憂……”
沈無言點點頭,但實質上他卻清楚,這事情大抵並不會如此簡單。
因為考試的人並不多,所以這件事知道的人也不多,最有可能將這事說出去的便是楊博諸人,只是楊博素來正直,豈肯在背後嚼舌根。
倒是那位楊顯,卻也不相輸,也無法判斷。只是今日在街上遇到萬聰,這事情便又有些奇妙,隱約之間倒是感覺此事與他有些許關係。
畢竟能如此快就讓京城所以文人都知曉,著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出去擁有諸般酒樓茶坊的萬家之外,倒也很少有這般勢力。
只是這舞弊一事顯然拿不出證據,若是深究起來也站不住腳,最終朝廷查起來,也並不會有什麼問題。
這般計較來看,這事做的實在有些無用,卻是猜不透他到底要做什麼。
這般思量一陣,李婉兒已然將湯藥喝完,沈無言這才滿意的點點頭,接著輕嘆道:“惦記著你這邊的事,倒是忘記去看文長了。”
……
刑部大牢距離小院卻也有些距離,行走之際時間大抵便來不及,所以沈無言便僱了馬車前去。
由於天色已然不早,所以沈無言下了馬車便匆匆向著大牢而去。
倒是沒有注意馬車伕清掃馬車內之後,拿出一封信搖搖晃晃的,卻終究沒有將沈無言叫停,索性便將那信重新丟進車廂內,轉而開走。
就在馬車駛過這條巷子之後,正巧剛從衙門辦完事出來的張居正,眼看著小雨淅淅瀝瀝,實在不忍汙了自己這一聲官服,便順勢鑽進了那馬車之內。
馬車行駛之際,張居正忽然看到丟在角落裡的一封信,且見信上也並無署名,也並無密封,便取出信看去。
倒是一連串蒼勁有力的行體,倒也有那麼幾分韻味。倒是信的內容讓張居正頗為好奇,卻像是一首詞。
“金縷曲……季子平安否……”
默默唸著這信上內容,張居正不覺心中微動,卻也感慨萬千,大抵想到自己遠去的老友,如今卻又在何處。
“置此札,君懷袖。”
馬車顛沛而往,行駛在街道上,不知過去了多久,張居正忽然好奇道:“剛才的客人去往何處?”
車伕忙回答道:“去刑部大牢……匆匆而去,倒是走得很急切。”
“可知他叫什麼?”張居正又問道。
車伕訕笑一聲,淡淡道:“大人莫不是在說笑……您無緣無故會告訴小人您叫什麼?”
張居正怔了怔,搖搖頭,接著又道:“在下姓張……字太嶽,叫居正……可以叫在下張居正。”
“張居正?”車伕點點頭,朗聲道:“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