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許久之後,一小隊隊長才苦澀道:“火藥已然盡數用盡……”
老祖瞳孔微縮,火銃乃是此行殺傷力最大的武器,也是他之所以敢僅訓練幾天,便帶著三十六人衝進山寨的根本原因。
此時火藥竟然不夠,這便說明威力巨大的火銃,已然失去了他全部作用,卻連一堆廢鐵也不如。
老祖目光掃過遠處山上那黑衣男子,大喝道:“有膽子便下來打,這般畏畏縮縮的,算什麼東西……”
山上黑衣男子大概掃過山下廣場之中情形,輕笑道:“想來是沒了火藥……我看你還怎麼玩……沈無言不是火器厲害?我看他手下這些人命硬不硬。”
這般輕聲喃喃自語之後,黑衣男子掃了一眼身邊隨從,沉聲道:“下令讓刀斧手準備……我倒要看看這些人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隨即,片刻之間,一行三十多名身著鎧甲的魁梧大漢從巷口走了進來,那些大漢各個手持巨斧,且每個人都要比三十六人要高大強壯許多。
看著這些健碩大漢,老祖倒吸一口涼氣,於是也顧不得維持陣勢,輕聲吩咐道:“第二小隊準備……三小隊分別三人一組對敵。”
話音一落,第一小隊頓時將火銃丟掉,轉而從衣帶之中取出長劍。第二小隊從袖中掏出斧頭匕首,左手持匕首,右手吃板斧。
一時之間,三小隊瞬間便組成十二小組,三人一小組,有攻擊遠處的長劍,有近身肉搏的板斧匕首,還有格擋殺招的盾牌。
這般組合之下,在那三十多名巨斧大漢連連攻擊之下,竟然開始逐漸佔據上風。
巨斧落下,瞬間便有盾牌格擋開來,待斧頭回收之時,長劍立刻便向著那大漢致命位置刺去,每每必中,卻也頗具效果。
若是那大漢想要橫衝直撞,刀斧便正好派上用場,劈刺之下,卻讓那大漢不敢近身上前。
不過一時也未能分出勝負,那些大漢雖說行動遲緩,又在三小隊配合之下,絲毫佔據不了便宜,但三小隊也收效甚微。
一來那些大漢力大無窮,一斧劈下,盾牌格擋也十分吃力。二來大漢身上穿著甲冑,劈刺之下,卻也無法傷及對方根本。
眼看著三小隊便要被這三十多名大漢耗盡體力,老祖頓時想起之前沈無言講過的一些關於格鬥上的技巧。
略掃一眼,老祖大喝道:“莫要再劈刺要害,轉而攻擊他們關節之處……”
因為關節之處需要活動,所以這些地方都未曾有鐵甲保護,轉而是一些較為薄弱的布甲,所以這般攻擊之下,也能收到奇效。
小組立刻按照老祖說的這般去做,頓時便有十多名大漢便因為被割斷腳筋而倒地不起,甚至還有幾名大漢竟然被硬生生的砍斷手腕。
原本在山上面帶笑容的黑衣青年,頓時惱火,但看著自己精心訓練出的這隻殺傷力極大的大力士就這般潰敗,又心疼萬分,於是立刻沉聲道:“撤退……快撤退……”
“一撤退,他們便有突破機會……公子當真這般想?”那隨從忙問道。
黑衣青年遲疑一陣,微怒道:“豈能讓他們走……燒……燒死他們……”
雨依舊在下。
那些巨斧大漢最終節節敗退,總算抵擋住這強大的攻勢。
只是就在這一瞬間,諸人立刻便聞到一股油氣,大抵是油燈之材,但尋找之時,卻又無法找到根源。
很快老祖便發現這氣味來自何處,卻是來自這雨水之中。
雨天時火無法點燃,但若是水中有油,那便又另說了。一時之間,那油順著雨水流竄在這廣場各處,接著便從四周起了烈火,向著眾人包圍而來。
火勢極大,即便有著雨水沖刷,卻絲毫不減火勢,反而有更加旺盛之態。
眼見這烈火將要將這三十七人盡數吞沒,老祖心已然化作死灰,回身掃過這三十六名出生入死的弟兄,心中頓時起了一陣悲涼之意。
他緩緩跪倒在泥潭之中,向著遼陽城趴伏一拜,道:“沈先生,我老祖對不起你……諸位遼陽城的父老,我老祖對不起你們……”
這般喃喃自語之際,他又大聲哭訴道:“我為民除害,殺山賊難道還有錯……老天為何要阻攔於我……”
“老天爺哪有閒工夫來管你……”
就在所有人以為將死之際,忽然在那生門巷口之處走進一名白衣書生,或者已然不能說是白衣,因為鮮血已然將他渾身染紅。
“你們運氣也算不錯……這位……”
稍一遲疑,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