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的諸位前輩以及……”
諸人倒也無心聽他這些客套場面話,所以萬聰也簡單說完之後,便開始了今夜的文會。
相對來說,文會便散亂許多,除卻高臺上的萬聰換做了幾名美豔動人的姑娘翩翩起舞之外,之前齊聚的文人們也紛紛散開。
樓中紙筆齊備,只供文人們想到文章時便隨時寫下來,若是覺得不錯,便可遞交給書童,然後交由今夜請來的這些前輩們過目。
所謂前輩一些是在文壇名氣極大的書生,一部分便是京城這些官員,由於皆都出身翰林院,所以倒也有資格一評這些文章。
若是這些翰林們皆都覺得這文章不錯,便會送去給楊博與呂調陽傳看,再由二人所點評。而這些文章,多半就會被萬家所收藏。
二人在文人之中地位十分崇高,所以能得到這二人的稍加點評著實不易,卻也是今夜文人做文章的動力所在。
其實這文會與尋常文會大體相似,只是在文人數量上,以及規模上極為盛大,可謂是今夜大明文人匯聚最盛之處。
楊博與呂調陽二人皆都坐在邊上一個敞口的雅間內,開著窗戶便可看到樓下全貌,只是此時二人似乎都沒有這份心思。
呂調陽正把玩著手中摺扇,目光卻停留在窗前,但心思卻又不在那詩會。
楊博的目光卻停留在呂調陽身上,似乎欲言又止,但終究還是沒有說話。
一陣之後,呂調陽才收回目光,淡淡道:“楊老先生這般盯著在下,可是有些無禮……”
“誰盯著你了。”楊博頓時惱火,但又不好強辯,便輕哼一聲,道:“都是你……一件小事,硬是讓你玩到今天這地步。”
呂調陽冷笑一聲,道:“入國子監要考試,那是幾百年的規矩了……然而散播謠言的卻是楊先生的寶貝孫子……真是蠢貨。”
雖說自己也時常會罵楊顯,但在別人罵出來,心中便十分不快,不過他也知曉這位呂先生的脾性,卻是不好與之爭執。
沉默一陣,楊博自知理虧,語氣逐漸平和起來,道:“其實這事老夫倒是無妨……只是連累到了沈無言……呂先生今夜是來為沈無言作證的?”
呂調陽臉色頓時陰沉,他搖搖頭道:“我若是為沈無言作證並無舞弊,你那親孫子就沒命了……”
楊博一愣,心中又是一緊,不由想起家中那母老母來時的吵鬧,今夜若真的將楊顯陷入危難之中,莫要說他自己會心疼,回去也難以與整個楊家交待。
呂調陽略一沉吟,喃喃道:“你說這萬聰為何會如此精明,他知曉我等都能為沈無言作證,便將你我都請了過來……因為他知曉你我並不敢為沈無言作證……”
“是老夫對不起沈無言……”楊博臉色青黑,沉聲道:“且看那萬聰怎麼玩……不過這所謂的才子,也著實無聊……這也叫才子?”
呂調陽譏諷一笑,道:“這些所謂的才子與萬聰比起,著實相差很遠……所以今夜若是沈無言被扳倒,那麼他便順理成章的成為京城第一才子……不過這才子名頭,著實不怎麼值錢……”
剩下的話他沒有說出來,但楊博已然能猜到。無非是各取所需,萬聰要京城第一才子的名頭,而那人要的是沈無言離開京城。
這般說著話,又有幾張新寫好的文章遞了進來。楊博一眼也未看,便吩咐書童丟在火盆裡,繼續道:“不過說起來這萬聰的確有才華……若是沒有沈無言,這第一才子之位,他也當之無愧……”
呂調陽點點頭,沉聲道:“才華固然不差……只是與李攀龍的品行相差甚遠……這份機敏程度,怕連嚴世蕃也要卻步……楊老先生你如何看?”
嚴世蕃乃是與楊博齊名,所以此時提及,楊博也是一愣,才道:“嚴世蕃之才華卻也十分了得……一手青詞即便徐階也比不了……”
二人這般閒聊之際,天色已然不早,大抵所謂的文會將要結束,意料之中萬聰成為今夜之焦點,便差一個契機,就能成為今夜之巔峰。
而那巔峰之位始終被一個人擋著,此時萬聰便要來將這個人推開,他好登上那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