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這名頭儘可拿去……不過也要奉勸一句,是你的就是你的,不是你的……拿著可會燙手的。”
萬聰被沈無言說破,連一陣青紅,大嚷道:“萬某敬你沈先生有才華,你卻這般辱我……卻是在下看錯你了。”
沈無言連忙擺手,輕嘆道:“不是萬兄看錯了沈無言,而是萬兄看沈無言的角度以及時間不同……所以就不同了……”
萬聰一時語塞,沉吟一陣,才又道:“總之端陽文會,你沈無言要給京城文人一個交代……”
沈無言張了張嘴,大有深意的看了一眼萬聰,大笑一聲,道:“那就是沒得商量了……卻還這般請來請去……何必如此藏著掖著……”
沈無言著實不願與萬聰撕破了臉,畢竟對方卻也有些文才,且對方師從李攀龍,在大明也算十分有威望,加之又有王世貞那一層關係,倒也不至於太過。
即便內裡有諸般惡鬥,但面上始終過得去,這便是沈無言出事之道,哪成想對方今日如此咄咄相逼,那便無需再與之多話。
以至於沈無言不過幾句話,萬聰便語塞,相對他的紅彤的臉,以及氣喘吁吁,沈無言實在太過平靜,仿若一切都本該是這般一樣。
許久之後,萬聰才沉聲道:“端陽節……到時候有你好看的。”
丟下這句話,萬聰憤然起身,完全沒有之前那副儒雅之態,全然就像是市井中的武夫一般,卻是連之前十分信守的禮儀也全然沒有。
沈無言臉上卻露出戲謔笑容,目光將萬聰送出小院,才大喊一聲,道:“記得將葡萄送來……吃慣了宮中的瓜果,倒是想嚐嚐萬家的東西……另外我院中這些僕人們都是宮裡送來的……著實不敢隨意調換,換也是陛下的事……”
剛走出門的萬聰聽得這句話,險些栽倒,不由又回頭看了幾眼這些看似上了年紀,實則舉止端莊的僕人們,心中頓時一沉。
只是既然已經撕破了臉,此時他倒也無法再回頭彌補,便也連話都不回,轉身便倉皇而去。
回到住處之後,萬聰更加惱火,但心中卻更加有幾分擔憂,他著實沒想到沈無言竟然還有這份待遇,竟然家中的僕人都是宮裡送來的。
而且聽他那般言語,似乎宮裡時常會送來物品,這卻也是京城官員十分難得的機會。
就在萬聰正思量該如何應對之時,便聽得門外一陣大喊大叫。
心中本就有些惱火,思路卻又被這喊聲打斷,他立刻推開門,大喝道:“在叫嚷就斷了你三餐。”
這般說著,萬聰掃過一臉憤怒的楊顯,心中又多了幾分顧慮。對方畢竟是尚書的親孫子,如今自己將對方留在此地,的確有些不合適,將來對方若是離開這裡,難免不會報復自己。
以至於剛發了脾氣,萬聰便又恢復和顏悅色,望著憤怒的楊顯,忙低嘆道:“楊兄,你說你急什麼……想見我招呼一聲便是。”
幾天前楊顯便被萬聰接到這邊來住,起初酒菜招待,甚至還有姑娘,倒也自在。只是他素來自由慣了,在此地倒也悶的慌,便打算出去轉轉,卻被家丁攔住。
於是他便發覺自己原來是被監禁再次,便要找尋萬聰說理,但家丁又多番阻攔,便有之前的那番爭執。
“萬兄之前不是說的好好的,只是過來住住,怎的如今還限制了在下的自由?”
萬聰面色一沉,不住指著邊上的家丁怒道:“你……你乾的?……其實楊兄也不能怪他們,他們實在是為了楊兄你的安全著想……”
“為了我的安全?”楊顯更加惱火,怒道:“閣下請說清楚……”
萬聰擺擺手,輕嘆道:“楊兄不知如今的情況緊急……你將沈無言惡行公諸於眾……如今他正派人追殺你……你若是現在露面,定然難逃一死。”
“竟有此事?”楊顯心中一驚,忙問道:“我爺爺可是當朝尚書……他沈無言豈敢殺我?”
萬聰一臉譏諷之色,譏笑道:“楊兄是真傻還是假傻……沈無言殺你只消一句話,派出個人去便是……他豈能暴漏自己?”
楊顯卻也知曉江湖中殺手這一行當,此番聽萬聰這般說起,頓時心驚萬分,苦道:“萬兄可要救救小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