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兩銀子,王天你當真是大款……”沈無言大有深意的點了點頭,並未多說話,而是瞪了一眼那早就樂開了花的獄卒,冷笑道:“便宜你小子了。”
簡單一個小插曲,沈無言便將所有獄卒清出附近,只剩下王天一人在此。
王天回頭掃了一眼寂靜的牢房,低聲道:“這牢房構造極其簡單,很容易就能逃走……我這就救你出去……”
說著話,王天便抽出武士刀便要斬斷牢門鐵鏈,卻被沈無言急忙攔住,沉聲道:“要離開這裡還用的著你?……快住手。”
王天被沈無言這一聲呵斥,頓時驚訝,小聲道:“京城那邊說你這是死罪,就連李貴妃那邊也無可奈何……你那學生都快哭成淚人了。”
“鈞兒?”沈無言稍有遲疑,低嘆道:“他可是未來的皇帝,豈能如此……自然是要離開這裡的,但不是這次。”
“那我去殺了齊堯,先給老爺子報仇。”王天目光一沉,臉上頓時浮現一抹殺氣。
沈無言擺擺手,沉聲道:“你這脾氣什麼時候如此暴躁……本以為你成了親,有了管束,總能好一些,如今看來倒是錯了……”
王天頓時委屈,低聲喃喃道:“除卻每次出來,走哪都會跟著……倒是連喝點酒都要絮叨……”
“你……”沈無言頓時大怒,本想呵斥幾句,但忽然又想著卻是這回事,於是愁苦道:“結婚就是這摸樣,想想當初為何要在一起……”
王天頓了頓,隨即搖頭,接著繼續道:“陛下如今更加寵信武姑娘,孟衝也藉此深得陛下寵信……高閣老那邊似乎對孟衝有些不滿。”
“孟衝與武姑娘走的近不近……”沈無言一邊嚼著乾果,隨即走進牢房椅子上躺下,隨口問道。
王天沉吟一陣,搖頭道:“武姑娘是駙馬李和送進宮裡這事,怕是少有人知道……最初高拱以為是陳洪,所以就將陳洪趕出了宮,如今扶起了孟衝……又覺得是孟衝乾的……大抵也是因為孟衝與武姑娘走的很近。”
沈無言輕笑一聲,淡淡道:“高閣老這人倒也有才華,議和,封貢……用人方面也都沒有問題,可惜……缺一些胸懷。”
這般說著,沈無言忽然又問道:“張先生那邊如何……”
“張先生與馮保的關係素來保持一定距離,卻也不知是敵是友……不過馮保倒是對這位張先生十分敬仰。”王天思索一陣,又道:“不過張先生與高閣老走的也較近……一時也摸不透。”
沈無言嘆息一聲,道:“張先生卻是個厲害角色,未來最好是友……早些年在國子監與他有過一敘,倒是頗有好感……”
“他大抵對你也頗有好感,這些天也四處遊走為你說話,特別是李貴妃那邊……”王天輕嘆一聲,微有苦澀道:“如今的李貴妃甚至還不如一個外來的女子……陛下完全不聽。”
“李和那邊是什麼意思,看來他倒是從了寧安公主。”沈無言深吸一口氣,隨即起身,又將幾本書丟入火盆,淡淡道:“幾年前在國子監有個同僚叫李贄,他寫過一本書叫《焚書》……卻是有意思。”
王天並未在意著下半句,倒是上半句話想了很久,才道:“公主始終對陛下不滿……想來也是想借著這武姑娘擾亂陛下心智,她好藉機……”
“不可能。”沈無言冷笑一聲,不屑道:“她還沒這膽量……就算那小姑娘有這膽量,駙馬也會阻止她……這倒是不用擔心,我定然會讓鈞兒順利登基。”
“你這話的意思是……”王天忽然臉色一變,驚訝道:“陛下他……”
“知道不要說出來。”沈無言低喝道:“最好一次讓他們都滾蛋……一個一個的玩,實在太累……至於齊堯,我要讓他死的有意思。”
“死的有意思?”王天抹了抹腦袋,好奇道。
沈無言撇了王天一眼,沉聲道:“這幾天就待在蘇州,有訊息會派人通知你……另外……你去大儒巷住吧,時常去看看少卿先生。”
“說是李嬸怕過不了今年冬天……”王天並未在說下去。
沈無言輕嘆一聲,道:“倒是想將文長接過來……但他想出來,比我都要難……那可是刑部大牢……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