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那些武僧們就不願意,硬是要他筆畫幾招。
具體的情況沈無言未曾見到,但聽徐文長描述,那些和尚在見識俞大猷的劍術之後,無不讚嘆萬分,這倒也能說明他劍術了得。
“先不說這些。”沈無言頓了頓,低嘆道:“中秋之際周園有一場詩會……說是詩會其實也有很多不相干的人前去,比如我與月兒……。”
“李婉兒不去?”徐文長神秘一笑。
沈無言一愣,倒是沒想到他會想到這一層面,因為以他的性格多半不會參加這種詩會。
“周園距離紹興也不遠,到時候就與無言一同前去……卻也看看未來的弟妹。”
這邊說話之際,徐文長若有若無的看了一眼邊上輕彈琵琶的月兒,接著低聲道:“月兒雖說是個丫鬟,但是人卻也不錯……切莫虧待了她。”
沈無言點了點頭,淡淡道:“所以說……這又回到感情這問題,喜歡一個人就要一心一意……只是總有意外情況,月兒那邊……實在很難處理,她還是個孩子。”
說月兒是孩子,其實也算不上了,一般人家十四五歲的姑娘已然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到十七八歲就已經要嫁人,月兒正好在這之間。
“……這倒也是個問題,權且當個妹妹照顧著也好,只是千萬不能把這想法長久存在,否則還是苦了人家姑娘。”
徐文長這句話倒也在理,按照大明如今的說法,月兒已然是沈無言的人了,今後無論沈無言娶不娶她,她也都不能在嫁給他人,若是長久被沈無言當做妹妹,的確是苦了她。
“另外,戚繼光懼內的事你我說說就算了……切莫讓他夫人聽到,到時候騎著馬提著刀來找你……我可幫不了你,胡總督也不行……”
“有那麼誇張?”沈無言忙問道。
徐文長顯然是有過經歷,頓時將戚繼光這位夫人的光榮事蹟講了一遍,事後還一再強調,切莫外傳,否則招來殺身之禍。
“戚將軍真可憐……”
事後二人一致如此認為,接著又談論一些東南戰事,以及北邊韃靼禦敵之策,其中每到關鍵時刻,徐文長都會詳細講出地形以及當地環境,就好像親自去過一般。
“你又沒去過……你怎麼知道這些,另外聽說你去胡宗憲那當幕僚之時,也沒有打過仗。”
徐文長搖搖頭,苦笑道:“兵法這種東西,有的時候就是這樣,雖說未能上戰場,卻已然能懂得一二……你不也沒有上過戰場?”
忽然發現眼前這青年似乎也自己一樣,而且在很多謀略上甚至勝過自己一籌,徐文長頓時也覺得奇怪。
“上戰場這件事,我每天都在想。”沈無言忽然義正言辭道:“男兒要當死於邊野,以馬革裹屍還葬耳,何能臥床上在兒女子手中邪?”
徐文長忽然起身,恭敬的向著沈無言一拜,然後道:“無言當是吾輩之翹楚,豈非池中之物。”
聽出徐文長在奚落自己,沈無言卻也不怒反笑道:“你若是穿著這衣衫成親……倒也非池中之物。”
這般說著,沈無言招呼月兒過來,吩咐道:“……之前給我準備的那件新衣先給他換上,另外在去買把像樣的簪子給文長先生。”
月兒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悄悄打量了一番徐文長,忽然問道:“先生你一幅字都一千兩銀子……為何會如此落魄。”
“你若是能將所有銀子都用在軍備上,也會如此窮苦。”沈無言沉聲道:“以後切莫在向文長先生提起這事。”
月兒又衝著徐文長狡黠一笑,然後跑去將給沈無言準備好的衣服給徐文長送過來。
徐文長接過衣服,倒也不拒絕,便就近在沈無言的房間中換好衣服,頓時一個儒雅飄飄的書生出現在眾人眼簾。
“倒是很合適……”沈無言望著眼前這位略顯消瘦的書生,長嘆道:“軍費也不欠你那幾百兩銀子,何必如此?”
聽沈無言這般一問,徐文長搖頭道:“你不知道將士們穿的比我可要落魄的多,之前經常還拿不上軍餉,只得以乾草為食。”
“朝廷現在需要一個能挽救大局的人出現……”沈無言沉默許久,這才道。
徐文長點頭道:“這人如今卻也不知在何處,只希望能早些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