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從蘇州到紹興需要的時間不短,所以剛回到茶樓沈無言就簡單的收拾好東西,帶著月兒向著渡口而去。
剛到渡口,沈無言就看到正在於船老闆談話的李婉兒,她手中提著包袱,氣喘吁吁的,顯然也才到這裡。
看到沈無言與月兒過來,李婉兒忙招呼二人過來,見到沈無言之後,她微微低下頭,道:“七叔公他其實也是為了家族著想,沈公子還是不要放在心上了。”
看著平日就溫婉柔和的李婉兒,此時面帶歉意,更有大家閨秀之色,沈無言淡笑道:“進你家門之前還和月兒說,搞不定丈母孃,卻沒想到真的應驗了。”
“丈母孃?”李婉兒一怔。
一旁的月兒卻早就笑了起來,忙解釋道:“就是婉兒姐姐的母親的意思,這裡代指婉兒家的那些長輩。”
“哦……”李婉兒應了一聲,然後嘆息道:“婉兒的孃親早就去世了,……倒也不是個事,七叔公那邊有爹爹扛著,無言也無須擔心。”
沈無言的確不知道李婉兒母親的事,此時開起這玩笑的確有些不合適,但見她並沒有什麼生氣,便朗聲道:“的確算不得個什麼事,婉兒無須在多言。”
接著沈無言與船伕商議好行程問題,之後三人便租了一艘小船,向著紹興進發。
此時雖說以是下午,但渡口依舊人來人往,其實這裡面有幾艘大船屬於李家的,只是礙於很多層面上的因素,李婉兒也不好露面。
倒是幾名在李家做工多年的傭人卻認出李婉兒一行,其中一名年紀稍大一些的指著剛上船的三人疑惑道:“你們看那姑娘不是大小姐嗎,她這是要去哪,竟然和那男子一同……。”
“你懂什麼,那位公子便是醒八客茶樓的沈公子,那可是大小姐未來的夫婿。”
“你還別說,那位沈公子不僅商才了得,文采也絲毫不落蘇州這些文人半點,與咱們小姐那可是十分般配。”
“是了,是了。只是聽聞之前胡家的大少爺也親睞大小姐,後來怎的就沒了信……”
“這你就不知道了,那位胡大少爺哪裡能與沈公子相比,但說外表,胡大少爺那副尊榮……嘿,完全就是個廚子,沈公子這般風度翩翩……”
“二愣子,你別在嚼舌頭根子了,那位胡家少爺怎麼也比你好看多了……我聽說呀,那胡家大少爺是被沈公子趕出蘇州的。”
這些個幫工這般議論著,卻沒有發現一旁一位白裙飄飄,蒙著輕紗,手中抱著一隻琵琶的少女正站在一旁聽著,偶然聽到關鍵之處,不免輕嘆一聲。
遠望江畔船支漸行漸遠,少女才緩緩走開,上了另外一條船遠去。
這一行直到第二天下午才到紹興,剛下船便看到等在渡口的徐文長與幾名身著甲衣計程車兵。
一見沈無言過來,徐文長忙迎了過去,一陣寒暄之後,這才向著徐文長的府上走去。
沒有太久便到了地方,此時宅邸早已裝點一新,卻似新婚燕爾之狀。
之後的時間對於沈無言來說簡直就是折磨,來往之間熟人並不多,直到稍晚一些胡宗憲過來之後,這才與他閒坐談論了一陣。
月兒那邊倒是有趣,先是與李婉兒逛遍了紹興的大小胭脂店,然後又去了幾家點心店,之後回來就與幾名才認識的婦女閒聊起來。
說起來少女與女人之間的代溝實在太少,幾句話上來便再也止不住,這一來二去之際,竟然連名字還未清楚,竟然已經閒聊了一下午。
而沈無言與胡宗憲則多是聊一些倭寇之患,稍稍涉及朝政問題,也都被他三言兩語的撇在一邊,基本上不會多提。
“無言可還記得胡於明?”
這邊談話之際,胡宗憲忽然說到胡於明,這讓沈無言也是一愣,雖說知道胡於明與他的親戚關係,卻沒想到他現在會說。
未等沈無言回答,他繼續道:“若是別人,這件事也就算了。只是這小畜生竟然得罪的是無言你,後來還敢惡人先告狀,當真是狗膽包天。”
聽著胡宗憲的話語,沈無言心中暗自思付著,以他的地位以及聲望,倒是萬萬沒有必要因為自己,而說這些話,然而他又說了。
“無言無須多想,這件事就算翻過去了。”
沈無言倒也沒打算將這事記一輩子,但此時聽胡宗憲的話,也算是明白為何胡家酒樓會那麼快就關門,倒是胡宗憲賣了個人情。
終究是混跡官場多年的老狐狸,輕而易舉的就將一個人群滴水不漏的給了別人,這邊不僅讓徐文長之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