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二人呼吸的速度明顯都加快了不少。
“也許久沒和女孩子這般睡在一張床上……我的意思是……算了,不說這個了。”
月兒如此細心,自然懂得沈無言的意思,但聽出沈無言的羞澀,也覺得很歡喜,心裡美美的,片刻之後小聲道:“月兒這也是第一次。”
“第一次何等美妙。”沈無言忽然又想到另外一件事:“其實與婉兒的婚事屬於父輩的約定,原本在沒見過她之前不打算答應的,後來……後來也就應了下來。”
猜到沈無言想說什麼,月兒也明白這其中道理,但還是不喜歡沈無言親自說來,所以未等沈無言繼續,她便道:“無論如何月兒都是少爺的人,只盼未來婉兒姐姐不會不喜歡。”
沈無言自然是想過李婉兒那邊的情況,所以即便蘇巧巧那般,他依舊都保持沉默,無論如何一夫一妻的觀念,已然堅持了許多年。
或許如今來到大明會有許多改變,但這一點沈無言相信他不會改變,二人之間的忠誠是相互的,不能只讓李婉兒堅貞一輩子,而自己卻可以隨意尋花問柳。
自打離了蘇州,沈無言逐漸能處理好與月兒的關係,那成想到今夜又落得個這關係。
“月兒未來的日子還很長,總不可能一直都守著少爺我的,幾乎是看著你長大,所以夫妻之儀……的確是做不到。”
嘴上雖說做不到,但畢竟已然同床共枕,心中還是有些慾火難忍,好在已然堅持許多年,也不至於在這一時三刻之下就亂了章法。
“可以我與婉兒成婚之後,便要張羅給你找個婆家……當然現在我和你睡一起這事是不能……實在有些難辦,我還是睡地上好了。”
說著話,沈無言翻滾下地,然後將剛才丟在一邊的鋪蓋重新鋪在地上。
這一次月兒沒有拒絕,黑暗中大概能看到床上的少女正在擦拭眼淚,只是終究還是做不到,不由苦嘆道:“我知道這個世界有規定……若是以後真的沒辦法,那便將你明媒正娶。”
“那婉兒姐姐那邊如何。”月兒嘆息道。
沈無言輕咬嘴唇,忽然大笑道:“男人嘛,三妻四妾都是正常的事,娶了婉兒在娶月兒,這也不算個什麼大事。”
“少爺不是這樣想的。”月兒痴痴道:“跟著少爺那麼久,很清楚少爺是個什麼樣的人……平日裡看起來放蕩,但對人起來卻也專一。”
“……”
房間中又陷入沉寂,許久之後,月兒輕輕的翻了個身子,然後側身看向躺在地上的沈無言,道:“巧巧對少爺也是有意的……若是有機會,月兒也願意為少爺而死。”
“瞎說什麼。”沈無言低聲呵斥道:“這都是什麼觀念,人的生命只有一次,當然要為自己而活,若是為了某一個人,實在有些不值得。”
“月兒覺得為少爺值得。”微一頓,月兒繼續道:“想來巧巧也是這般認為。”
提到蘇巧巧,沈無言終究還是很難過了那一關,至今他都還認為蘇巧巧還活著,只是那夜的情形又無數次的出現在夢中,揮之不去。
“少爺一定要為巧巧報仇,大少爺想要殺你,你不去殺他那便算了,你們是兄弟……只是那些人卻也不是什麼好人,我與王天也查過那些當官的,盡是一些魚肉百姓之徒,豈能就這樣放過。”
沈無言身子微微一顫,不由又想起那天何心隱的話,興趣自己無數次的反抗,不甘心做一枚棋子,但無數次的反抗之後,終究還是無法逃過命運這棋盤。
這命就像是個圈,當你跳出這盤棋,自以為看透一切之時,卻不知道在這圈之外還有一個圈,圈裡的人正把你當做一枚棋子。
沈無言不想做一枚棋子,所以從多少次的鬥爭之中脫身而出,卻終究還是有失手的時候,於是蘇巧巧撒花落水自盡。
“這代價實在太大,當然要報仇,無論姓嚴的,還是姓徐的……”
“姓徐的?”月兒一怔,好奇道:“那姓嚴的是嚴家,那姓徐的又是何人?”
沈無言笑了笑,並未說話,能看清這未來的人並不多,那位有通天本事的藍道行或許能看到一些,但絕對沒有沈無言看的多。
所以這仇當然要報,而且要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