遼陽城內發生了一起打砸事件,事情發生在遼陽城西,一家茶莊之內。
而今在遼陽城府衙正著手此事。
遼陽知縣邱大人似乎並不太願意接手此事,畢竟並未有人員傷亡,不過是些鋪面損失,算不得大事。
只是既然雙方鬧到公堂之上,且本城參將特地囑咐要好好辦理此案,他也不太好拒絕受理,於是只得升堂審案。
看著矗立在公堂上這二人,邱知縣冷笑一聲,沉聲道:“張全……你為何不跪。”
張全抬眼看了一眼沈無言,惱火道:“他為何不跪……我為何就要跪?”
邱知縣臉頓時一變,怒道:“他是舉人,且有軍籍,你莫非也是?……你這是在咆哮公堂了……來人給我打。”
站在一邊的沈無言倒也奇怪,當年那位死讀書的沈無言怕也沒有考中舉人的能力,而今之所以有這名分,大抵還是之前在京城做官,故意加上的。
聽著堂外陣陣慘叫,沈無言面無表情,直到棍棒以及呼喊聲結束之後,沈無言這才回頭看了一眼臉色青黑的張全,微笑道:“張大哥感覺如何?”
張全張口便打算大罵,但看著公堂上那一臉冷峻的邱知縣,只得輕哼一聲,瞪了沈無言一眼,跪倒在公堂之上。
邱知縣輕哼一聲,驚堂木猛敲之後,大聲道:“堂下何人?”
張全臉色大變,心中暗自琢磨的,剛才還叫自己名字,而今卻問自己何人……不過雖說不滿,但他還是低聲道:“草民張全。”
“沈無言。”沈無言一拱手,淡淡道。
邱知縣掃了一眼這書生,只是覺得有些面熟,且這名字也極其熟悉,但到底哪裡熟悉,卻又一時想不起來,便不在多想,大聲道:“沈無言狀告張全帶人砸了他的鋪子,此事是否屬實?”
張全面露苦澀,低聲道:“小人卻也是逼不得已,那沈無言對小人出言不遜……”
“本官問你是否屬實,沒問你旁的。”邱知縣冷哼一聲,大怒道:“沈無言你來說。”
沈無言行了一禮,只道:“其實我與這張老闆是故交,他發了家便來本店炫耀……可惜我與夥計們都不理睬,他便生氣了……於是就開始砸鋪子。”
邱知縣應了一聲,繼續問道:“那店中夥計與你可有受傷……另外砸壞的東西之中,可有值錢物件……”
沈無言搖搖頭,道:“砸鋪子時,我與夥計已然躲開,幸好無事……至於值錢的物件,只是一些桌椅以及櫃檯,還有一些茶葉……大抵有近百兩銀子。”
“能在城西開起鋪子的,都非窮苦之輩……至少比起那些遠道而來臨時搭建攤子的商販要豐裕的多……這一百兩銀子,何至於此來找本官。”邱知縣面露不滿,但還依舊從容。
一邊的張全聽此話,也忙道:“不就區區一百兩銀子,老子賠你便是……竟然搞出這一招。”
沈無言輕笑一聲,微嘆道:“事不在大小,我之所以來找邱大人,是因為我知曉邱大人是為民做主的好官……今天我被砸了鋪子,損失了一百兩銀子,邱大人就會升堂為我做主……明人沿街的大媽丟了只雞便也會找邱大人,或許這事有些繁瑣,但這樣一來,邱大人在百姓眼中,定然是一名好官。”
聽著沈無言這一席話,邱知縣頓時面露欣喜之色,他熟讀聖賢書,深知民心之重要性,對於為官之道,也時常琢磨。
此時聽起這些話,卻也頗為在理,頓時投過一抹讚賞之色,沉聲道:“沈公子說的是……這事雖小,卻也是為民做事。一屋不掃,何以掃天下。……沈公子你看此案該如何判?”
一邊的張全聽得此話,臉又是一黑,心中暗想著而今知縣竟然問沈無言如何判,那不就等於將自己丟給了沈無言,豈能有好果子吃?
沈無言回頭看了一眼面色暗淡的張全,淡笑道:“還是該由大人您來判的……不過大可按照大明律來判處便是。”
邱知縣微微點頭,接著掃了一樣一邊寫字的師爺,沉聲道:“按照大明律,此案該如何判?”
那師爺搖頭晃腦一陣之後,只道:“該判張全照價賠償給沈無言……若是情節嚴重,自然要加刑……拘押張全半個月。”
“那情節到底如何才叫嚴重?”邱知縣有些不耐煩。
師爺忙道:“那自然需要勘驗現場……按照實際出發……不過,一切還都看大人的意思。”
這本就是個小案子,所謂勘驗現場,卻也不至於,而今聽得此話,邱知縣大聲道:“那本官看這情節便很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