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這般一天之內連續降價的現象。”
這般說著話,張全頓時疑惑道:“莫非這位鄭老闆急缺銀子?”
沈無言點頭,笑道:“不管他如今是否缺銀子……張大哥應該知道買了他這批貨,至少能賺到兩頭……”
“兩頭?”張全面露疑惑之色,輕笑道:“能賺到自己這份銀子已然是萬幸……多賺,實在不敢想……”
沈無言苦笑一聲,無奈道:“在下看在與張大哥一同來遼陽的份上,才將這份好事告知於你……你若是不用,我便去告訴鄭老闆。”
之所以這般說,卻也是因為沈無言的確十分缺銀子,而今身無分文,雖說可能等著鄭巖那邊講茶葉賣完,在過來賣張全的茶葉。
自己依舊能分到那份銀子,只是那又不知是猴年馬月,自己大抵已然餓死街頭了。
張全看著沈無言陡然變臉,他心中微動,於是忙拉住沈無言,忙道:“沈公子這是何必……在下只是……只是思索一番,畢竟這是一筆不小數目的銀子。”
沈無言淡淡一笑,輕聲道:“張大哥若是不信小弟,那小弟大可在於張大哥簽上一紙合約……若是這批茶葉賺不到銀子,在下便以性命相抵……”
聽得此話,張全心中那份顧慮頓時減輕了許多,連忙奉承道:“沈公子這說的是哪的話……只是些銀子,何須性命相抵……”
沈無言只是笑著,嘆息道:“其實在下所說的兩頭賺……一來,張大哥可以低價將鄭老闆的茶葉盡數收過來,然後再高價賣出去,這是一頭。另一方面,張大哥已然省去了將茶葉從江浙福建運到遼陽,卻又省去了一大筆銀子……這其中不說諸般危險,什麼天災人禍,便是沿途各路稅銀,便不是一筆小數目。”
這筆賬張全卻是沒算到過,此番經沈無言細細數來,卻是這般,於是心中一橫,低嘆道:“那在下便按照沈先生所說……收了這鄭老闆這茶葉。”
這邊談妥,張全很快便將鄭巖那近萬兩銀子的茶葉收了過來。
對於張全這般走南闖北的商人,身上幾乎帶著所有家底,除卻生意上的週轉,大抵還是對手下人並不信任,畢竟從蘇州到遼陽,這一路並不算平安,也都在情理之中。
鄭巖倒是沒料到這邊能如此快的談妥,於是在生意促成之後,對沈無言連連道謝。
看著這年歲已高的中年人,沈無言只是微微一笑,抱拳道:“快些拿著銀子贖回你家大掌櫃……倒是你這年歲,下次就別在出來了。”
鄭巖又是感激萬分,忙應道:“這次贖回老爺,以後怕是也沒機會在出來……還要多感謝沈公子……”
又寒暄一陣,沈無言這才與鄭巖道別,望著那一行商隊離開西城,很快便又有一行商隊佔據這攤位。
回身看著又多了的這一萬兩銀子的茶葉,沈無言全然沒有絲毫擔憂,他微微一笑,沉聲道:“張大哥,現在將每斤茶葉漲三錢銀子……”
聽沈無言這般吩咐,張全頓感好奇,但既然對方已然這般說了,只得照此去做。
……
就在沈無言在城西一番忙前忙後之際,千戶吳志傑似乎並不打算就此罷休。
無論此人到底是否有本事,他終究是將自己羞辱了,所以這仇定然是要不能就此瞭解。
看著匆匆從外面跑進來的老者,他輕哼一聲,冷冷道:“吳管家,那小子現在是什麼情況……”
那位吳管家向著吳志傑微微一抱拳,低聲道:“他的確是入了軍籍……聽說是從京城發配過來的,大抵是得罪了什麼大人物……”
“發配到遼陽,也算他有本事……”吳志傑譏諷一笑,冷冷道:“看這般樣子就知道他沒什麼靠山……那便任我宰割了……今天他都做了些什麼?”
吳管家臉上稍有遲疑,忙道:“倒也沒做什麼大事……他住在城北,早起一頓飯花去了十多兩銀子,然後又在城北閒轉了一陣,後來就去了城西……”
“城西?”吳志傑輕哼一聲,忙大聲道:“城西可是商賈聚集之處,他一個讀書人……竟然會去那邊……”
“小的當時也好奇,於是就跟了過去……”吳管家無奈搖搖頭,道:“只是後來竟然跟丟了……剛開春,城西的商隊實在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