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資格擁有的,之所以敢這般,還是趁著大明如今國力空虛,來趁火打劫的。
但既然沈無言都沒有說一句話,他們也只得沉默,只是聽得和親之事,卻再也無法忍受,當年漢唐許周邊蠻夷和親,卻是由於那些蠻夷的確強大,而日本對於大明來說,卻不堪一擊。
如今就是這個被戚繼光連戰連敗的國家,卻還敢來大明要求和親,卻是奇恥大辱。
聽著沈無言道出送客,王錫爵憤然起身,大聲道:“崎谷先生,請吧。”
崎谷騰又是一愣,所謂送出大明便等於是在驅逐,倒是沒料到這書生竟然這般強硬,如若就這般回去,卻會誤了大事。
於是忙輕聲道:“沈公子年輕氣盛,可不要因此而誤了大事……明國皇帝想來也不願看到東南在起戰事。”
沈無言殮起寬大衣袖,淡淡一笑,道:“我大明乃是禮儀之邦,自然不比蠻夷忠於戰爭,但卻也不代表我大明懼怕戰爭……不知道崎谷先生可認識戚繼光將軍。”
自從征戰東南這些年,戚繼光的名頭已然在日本國內名聲四起,一旦提起這名字,諸將便渾身顫抖,十分懼怕。
卻也不能責怪他們擔小,實在是這些年來被戚繼光打怕了。
此時沈無言又提起戚繼光,崎谷騰也心中一動,連聲道:“戚將軍自然了得……不過,不過據說胡大人卻依然屈死於獄中。”
沈無言一怔,比起戚繼光,對日本國更加有震懾力的卻還是要數這位胡總督,想來日本國此次敢這般提條件,也是因為得知胡宗憲已死的緣故。
“屈死倒不至於,不過是覺得愧對大明,含恨而死。”沈無言沉痛的搖了搖頭,無奈道:“不過大明若胡總督這般的人物比比皆是……便說如今在東南的譚總督,相信崎谷先生也早有耳聞。”
說起來提及譚倫只是近幾年才去的東南,但此人的名頭在倭寇之中卻十分響亮,重要的一點卻在於此人雖文人出身,但每每身先士卒,竟能衝陣殺敵。
聽著沈無言這胡言亂語,便是一邊的申時行也不覺佩服,心中暗自讚歎,這以往只是聽父親稱讚這沈先生,如今卻又見到這位沈先生的另外一面。
看著沈無言那認真的樣子,崎谷騰心中一直在疑惑,最終卻是信了這書生的話語。
於是忙改口道:“那和親……和親之事暫且不提,其他的那些既然沈公子已然答應……”
“答應自然就不會改,但我大明卻還有些條件。”沈無言搖了搖頭,淡淡一笑。
崎谷騰怔了怔,之前與李元相談,幾乎已經將對方的所有條件否定,此時對方竟然又談起條件,頓時心中又起了不好的預感,於是連連擺手道:“在下今天……唉,這年紀大了。”
沈無言臉色微變,忙上前將崎谷騰攙扶住,低聲道:“呦,崎谷先生身體不好……那快坐下……這個條件慢慢談,今天天氣正好……”
崎谷騰連連擺手道:“不行了……哎呀,這耳朵怎的聽不清……沈公子你說什麼……”
沈無言輕嘆一聲,無奈道:“原本說今天議事完畢之後,首輔徐閣老邀請崎谷先生去岳雲酒樓一聚……罷了罷了,我這就差人去推掉。”
崎谷騰來大明一直都期待能見到高階官員,畢竟能見到這樣的官員,才能爭取到更多的東西,但一直以來大明都避之不見,而今聽聞首輔這樣的官員,頓時欣喜萬分。
他連連擺手,笑道:“這個……卻是有些奇怪,這怎的就好起來了……”
沈無言忙將崎谷騰攙扶坐下,微笑道:“大明地大物博,如今大抵是萬物初生之際,連這天地元氣之中也蘊含著藥物……想來崎谷先生便撞見了那股藥香……於是病就好了。”
崎谷騰連連點頭,道:“怪不得,怪不得剛才在下問道一股藥香,原來是這個道理……”
此時坐在議事廳屏障後的李元聽著這一席話,不由一怔,輕嘆道:“原來世貞先生所說的不要臉……便是這般?看來沈先生卻是將這……使得爐火純青呢。”
一邊坐著的王世貞尷尬一笑,苦澀道:“以往無言卻也不是這般……不過說起來這位崎谷先生卻也……卻也有些過了。”
李元輕哼一聲,沉聲道:“這老傢伙可要逼死我了,如今正好沈先生替我出了這口氣,當真是痛快。”
王世貞卻苦笑道:“這口氣是出了,首輔那邊我卻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