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真正的困難,但更重要的原因卻在於,他很清楚對於什麼樣的人,需要說什麼話。
而今他缺少的只是對於權變,甚至執掌群臣的權謀上的缺失,只是性子上的軟弱使得他根本無暇顧及這些,但並不能說他是無能之輩。
聽得對方這般言語,沈無言忙道:“那些官員們卻也都是為了大明江山社稷,總會有些言語過激的……陛下卻也該體諒他們才是。”
原本是想找沈無言過來為自己出謀劃策,但此時聽來對方顯然並不打算幫這個忙,苦笑一陣,無奈道:“可是這朝廷也該有個人說的算才對……朕畢竟是一國之君。”
沈無言輕嘆一聲,無奈道:“前朝基本都是以宦官與文官之間有制衡……但先皇不喜宦官,以至於宮門內的這些個太監們實在沒有多大的權利。”
這卻是一個再好不過的方式,對於眼前這位新皇帝來說,他並不具備能控制群臣的能力,也就只能依靠宦官勢力來與文官們抗衡。
皇帝卻也懂得這個道理,沉吟許久之後他忽然發現,這卻是一個再好不過的主意,以往之所以沒有這般的原因多在於擔憂宦官亂政。
畢竟大明開國至今宦官亂政的事此起彼伏,無論是直接造成土木之變的太監王振,還是後來的王瑾,都絕非賢良之輩。
只是他相信自己能控制這些太監,沉默一陣之後,他又問道:“那無言可否為朕推舉一名這樣的太監?”
沈無言微微點了點頭,嘆息道:“想來陛下還記得與小皇子從小相處的那太監……此人無論才學還是膽識都是可用之人。”
“無言說的是馮保吧。”皇帝很快便想到這個人,對於這名叫做馮保的人,他並不喜歡,大抵還是因為此人太過精明,以至於讓他覺得不舒服。
停頓一陣,皇帝繼續道:“馮保……的確是個不錯的人選,先安排進司禮監做秉筆吧。”
司禮監乃是十二監之中最具權勢的一個,負責對內閣遞過來的奏摺進行批紅。其中設定掌印一名,秉筆多名,而這其中的差距也極大。
沈無言心中暗自冷笑,暗自思付道:“你竟然找我來尋求幫助,我告訴你,你卻又不信任。”
雖說是這般想的,但卻也能想明白對方的意圖。沈無言與隆慶皇帝從來都不是一個陣營上的,當年在對方的幫助下給胡家沉重打擊。
卻也是因為當年的裕王,如今的皇帝缺銀子,需要銀子拉攏人心。沈無言雖說得到了胡家三成家財,卻也被拘禁在京城一年。
若非之後嚴世蕃那邊出了問題,沈無言也早就會被這位新皇帝以各種名義殺掉。
而今他卻是不敢隨便就動手,沈無言也非以前那位沈無言,他懼怕殺掉一名沈無言,牽動的問題將是他無法來收拾的。
如今之所以請對方過來尋求幫助,卻也是因為逼不得已,群臣已然沒有站在他身邊的,最為重要的是高拱被徐階打敗。
只是在這看似劣勢之中,他敏銳的洞察到徐階與沈無言這看似平靜的背後,卻是有著暗流湧動,至少沈無言始終都不會成為徐階的朋友。
只是請示,卻並不代表完全的信任,大抵還算是一次試探,事情也就這般的顯而易見。
長嘆一聲,沈無言才道:“群臣納諫都是在為江山社稷著想,只是希望陛下莫要太過在意……一個人是不能同時走出同一條河。”
略一停頓,沈無言繼續道:“當年先帝在時曾說過,這大明如若興便興在這整天嘰嘰喳喳的文官上,但若是亡,卻也是要亡在這這文官之上……”
……
送走沈無言之後,大明隆慶皇帝朱載垕看著滿天星辰又緊了緊衣襟,許久之後才苦笑道:“一個人是不能同時走出同一條河……馮保當真合適?”
“陛下又何必在意這些……馮保卻是有些小性子,但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古往今來又有哪位太監有這份能力?”
朱載垕回頭看向這位皇妃,許久才嘆息道:“皇妃說的是,那便許了馮保司禮監秉筆一職……待高先生回來之後,才另做安排。”
“高先生那邊已經派邵芳過去了,只是這朝堂上有徐閣老一日,高先生怕都難再翻身。”皇妃輕嘆一聲,無奈道。
朱載垕苦笑一聲,嘆息道:“朕堂堂天子,卻連一個首輔都不是對手……卻是有些……罷了,罷了。”
“聽聞近些天倭國派大使過來了,在鴻臚寺安置……陛下打算派何人去?”
朱載垕不由一怔,片刻之後,忙道:“沈無言……便讓這些蠻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