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兩步、三步、四步……
這一次竟然足足走出七步,而且東方不群也未能尚還到沈無言分毫,但七步之後,二人的距離又近了許多,而沈無言已然耗盡了全身所有力氣。
望著就在眼前的大門,以及站在馬車前握著胸口焦急望著沈無言的吳志遠,沈無言整個人癱倒在地上,竟然連起身的力量也消耗殆盡。
“倒是再次看走了眼……”東方不群眼中也不由露出一抹驚訝,低聲道:“明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竟然有這般可怕的實力……當真是文武全才。”
“什麼叫文武全才,你尚未見到……”沈無言輕哼一聲,扯著乾裂的嘴唇,譏諷道:“所謂文能提筆安天下,武能縱馬定乾坤,這才叫文武全才。”
東方不群點了點頭,接著講劍往前一送,輕笑道:“可惜,可惜。天妒英才大抵就是如此,而今我便替這天收了你。”
言語一出,沈無言已然閉上了眼。
“叮!”
又是一陣脆響,沈無言頓時只覺身子一輕,隨即便聽見東方不群大喝道:“好你個邵芳,你竟然背叛陛下……”
沈無言已然昏睡過去,隱約之中只能感覺坐上了馬車,然後口中還喃喃道:“萬萬不可讓那死人妖傷了吳志遠……”
隨即聽得那男子沉聲道:“他還沒這個膽子……”這才安心的昏睡過去。
睡夢中,四面沼澤重生,自己便趴伏在沼澤從中,手中緊握一柄匕首,整個人沒在泥潭中,紋絲不動。
忽然聽得一陣急促的聲音從這邊過來,眼看著那人掉進沼澤陷阱之中,他奮然跳起,將刀直接插入那人心臟,但很快他便發現,原來此人是自己的好友。
原來這名好友被敵人活捉,以他來引誘自己出來,如今自己親手殺了自己的好友,敵人也發現了自己。
對面那個個手持機槍的蒙面人顯然並非善類,口中嚼著難以名狀的語言,但他卻能聽懂,大抵是放下武器的意思。
他如何能投降,掃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同伴,沈無言沉沉一咳,隨即奮然向後撤去。
這一代地形他再也熟悉不過,所以在對方機槍掃射之下,他竟然也躲了過去,只是敵人追的太緊,而他卻已然沒有太多力氣。
最終落在一處懸崖之前,身後手持機槍的黑衣人便在身後,望著懸崖下的白雲搖曳,他微微閉上雙眼,然後一躍跳下。
……
“別叫了,這哪像一名飽讀詩書的文人,滿口都是粗話。”
“先生莫要在意……他以前不是這般樣子……大抵還是受傷太重。”
“這倒是說對了,他的傷的確極重,若非看在你的面子上,他早就死了。”
“這……這都是以前的事,何況……罷了,先生快看看他到底怎麼樣了。”
在一處破舊房舍之內,一名老人捋著鬍鬚,望著眼前躺在床榻上滿身血汙的書生,輕哼一聲,冷冷道:“怎麼樣……死不了。”
聽得此話,對面那穿著紗裙的姑娘頓時露出一絲笑意,低嘆道:“總算脫離了危險……先生今天想吃什麼?”
那老人輕哼一聲,沉聲道:“自然是藥膳,你這身子若是不吃藥膳,還能活多久?”
聽得此話,小姑娘臉上露出一絲無奈,苦澀一笑,搖頭道:“前些天那隻烏雞……”
“行了。”老人輕哼一聲,呵斥道:“他身子很強健,而今只需要安心調養,什麼烏雞湯老山參,根本沒什麼用處,若是補壞了身子,你哭都來不及。”
少女欣然一笑,隨即跑出門去。
老人望著床上的書生,又長嘆一聲,苦笑道:“你倒是有福,巧巧這姑娘為你可算是……罷了,罷了。”
……
京城。
昨日又下了一夜的雪,今晨便晴了,雖說溫度還很低,但捂著裘皮尚能出來走走。
小亭子內,李貴妃望著冰凍的湖面,輕嘆一聲,道:“劉賢沒回來……東方不群重傷,還丟掉一隻胳膊……”
站在李貴妃一邊的馮保微微點了點頭,臉上雖說未曾有任何表情,但心中早就樂開了花,忙道:“前些天路過文淵閣,聽高閣老說的……”
“什麼路過,聽牆根便是聽牆根。”這般笑著呵斥一聲,隨即又道:“這般說來,沈先生尚還安全?”
“這……這倒說不準。”馮保自從得知這訊息之後,立刻便派人去查探,不過大抵也能確定沈無言並無大的問題。
李貴妃搖頭道:“無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