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西的價值,這東西無論是給景王還是嚴世蕃,又或者是沈無言,都很需要。
此時聽到這句話,宋謙愈發欣喜萬分,忙跑過去翻箱倒櫃,卻對即將暈倒過去的柳含煙不管不顧。
終究還是找到那些書信,甚至來不及多看幾眼,便迅速塞進衣袖之中跑出了門,臨走時回頭看見那倒在地上迷茫的眼神,卻也沒用絲毫憐憫之意。
柳含煙徹底絕望了,她終於知道這個人是多麼的不值得自己依靠,但既然已經選擇,還能如何?
……
漆黑的天。
前往景王府的路已然不是第一次了,雖說下著雨,但對於此時的宋謙已然沒有絲毫影響。
只要能除掉沈無言,只要自己能重回京城第一才子的位置,什麼都可以捨棄。
瘋狂的在街道上飛奔,欣喜與沉重並存於心,那份狂熱代替了一切,過了今天一切都會過去,什麼沈無言,什麼殺兄盜詩,都會過去。
天邊光景那般美麗,彷彿已然看到明日那衣衫光鮮,站在含煙樓接受全國各地文壇鉅子們膜拜的自己,而沈無言,已然成為階下囚。
只是事情終究不會那般的如願,就在距離景王府不遠的一處暗巷之前,忽然閃出一群人攔住了宋謙的狂奔。
就在宋謙正茫然之際,從人群之中走出一名獨眼的胖子。
此人宋謙再也熟悉不過了,只要在京城通曉一定實事的都知道這副外表代表的意思。
“見過……見過嚴……”
“早就不是嚴大人了。”嚴世蕃輕嘆一聲,苦笑道:“宋謙吶……也算是老朋友了,當年若非是我……你豈能坐到第一才子的位置。”
“嚴大人所贈詩文此生不忘……”宋謙將頭低聲,渾身不住的顫抖,也不知道是天涼的原因,還是其他。
嚴世蕃擺了擺手,淡笑道:“我留著卻也沒什麼用處,索性送你……另外,據說你那有些信也是我寫的,這個對我卻很重要。”
“哦……”宋謙忙露出一抹笑容,驚訝道:“嚴大人說那些信呀……在我這,本來打算拿來給你送去,沒想到您竟然親自過來了。”
宋謙自然很清楚,嚴世蕃既然找到自己,那麼就說明事情已然敗露,如今自己在掩飾也就沒什麼意思,倒不如坦白開來。
“倒是乖巧,不過這條路顯然是去景王那邊……”嚴世蕃笑道:“卻是不知道景王給了你什麼好處,不過之前我給你的,卻也不少吧。”
宋謙唯唯諾諾的,一言不發,立刻將袖中藏著的書信盡數掏出遞給嚴世蕃。
嚴世蕃結果那些信,開啟掃了一眼,不由皺起眉頭:“這信你看過?”
“沒……我豈會看過?”宋謙連忙搖頭。
嚴世蕃微笑著點了點頭,又問道:“據說你還有位娘子……便是柳含煙吧,想來她是看過這信。”
宋謙臉色微變,他很快就明白對方的意思,但似乎已經太晚了。
當嚴世蕃說完這句話,瞬間便從一旁跳出一名大漢,揮刀便砍在宋謙大腿上。
好在宋謙早有防備,一閃之下,卻是躲過凌厲的刀鋒,但依舊砍在了大腿上。
霎時間鮮血噴湧而出,宋謙整個人一震,立刻拔腿便跑,好在那一刀被他躲了一些,並未傷及要害之處,行動雖說有些阻礙,但卻不影響根本。
景王府就在眼前,未等那些人追過來,宋謙已然敲開了門。
遠處嚴世蕃見此景,深深的吸了口氣,冷笑道:“埋伏在這,一旦他出來就殺掉。”
眼看著死裡逃生的宋謙連連大聲喘氣,接著在門童帶領下終於見到景王。
望著這狼狽的書生,景王不由一怔,忙問道:“這是怎麼……?”
“嚴世蕃。”宋謙狠狠道:“都是那嚴世蕃……他奪走了那些信……”
“你說信落在了嚴世蕃手中了?”景王臉色頓時沉寂,冷冷道:“嚴世蕃本王可得罪不起……宋先生還是請回吧。”
語氣瞬間轉變,宋謙尚未反應過來,忙道:“其實那些信落在誰的手中,都是一樣的……嚴世蕃一樣會除掉沈無言。”
“你是這樣認為?”景王冷笑道:“看來你並非是假蠢,而是真蠢……你和沈無言比起來,還是差的太遠了。”
聽得這話,宋謙總算明白,對方之所以之前對自己那般客氣並非自己的才華,而是因為自己有利可圖。
略一沉吟,宋謙緩緩起身,苦澀道:“在下就此告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