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事,還沒通知父親……還要去問問採兒……”
“你若是在拖,我便不給你考慮的機會了……”沈無言板起臉,沉聲道:“在這個時代,有機會考慮時不時生孩子的女性,是不多的……你家相公民主給你考慮,你竟然……”
“那便依照相公的意思。”說起來也算是一件讓人不好意思的話題,李婉兒說完這句話,便將頭深深的埋在沈無言的懷中。
沈無言卻又笑道:“你說……如果生了個兒子,叫什麼好呢?”
李婉兒怔了怔,片刻之後似乎是想到一個名字,卻被沈無言打斷:“就叫沈狗蛋好了……。”
“這……”李婉兒猛然將頭抬起,微嗔道:“這怎麼可以……你一個讀聖賢書的,竟然給兒子起名叫狗蛋,這成何體統。”
……
春去秋來到,在京城的時光如梭一般過去。
這期間沈無言做了幾件事,也算為大明財政危機做了一定貢獻,又加之一系列的財政措施,總算為大明官員們籌集到兩年的俸祿。
最終的好處也讓沈無言很在意,那便是皇帝終於同意對胡宗憲的事既往不咎,雖說最終還是削職為民,但比起死罪已然好的多。
另外一邊,由於先前沈無言賣掉了桑田,導致李家一度陷入了死穴之中,後來沈無言將一種名叫飛梭的紡織工具送到李家之後,這一問題便迎刃而解。
隨著飛梭的大量使用,李家紡織速度提升了數倍不止,如今已然稱得上江浙一帶最具實力的織造行。
嘉靖四十二年便就這般過去,徐光遠依舊隔一段時間過來請教沈無言的問題,景王與裕王也會時不時的派人過來拜訪。
倒是張居正與高拱那邊安生了許多,除了一次沈無言親自過去拜會張居正,基本也沒有什麼來往。
倒是裕王府的訊息,隨著馮保成為小皇子的貼身太監,慢慢的傳入沈無言的耳中。景王府的訊息,也隨著與顧青山見面幾次,也都打聽其中一二。
兩邊還算安生,至少如今兩邊都沒有其他動作的打算,也算十分滿意的狀態。
終於有一個短暫的喘息之機,沈無言也能放下心來去處理另外一件事。
含煙樓。
自從月前盤下這店鋪,柳含煙便在京城之中消失。如今這鋪子便屬於王天所有,雖說他並不擅長經營,但收收銀子,還是沒有問題的。
天台之上,沈無言頂著冬日大學,又將棉衣緊了緊,輕咬嘴唇,看向那位正在舞劍的青年沉聲道:“當了那麼久的白玉堂,也休息幾天……回蘇州看看?”
劍在這一剎那停止,凝固在落雪紛飛之中,幾片雪落在劍尖,竟然是那般的淒冷。
“在哪不都是一樣的,家早都沒有了……公子在哪,我就在哪。”
聽著劍客堅定的言語,沈無言不由苦笑道:“假如有一天我死了呢?”
“那便為公子而戰死……”王天微微一笑,繼續道:“當時年紀小……不敢……如今卻是敢了。”
沈無言笑著點點頭,上前拍了拍王天的肩膀,道:“死不死的,哪有那麼簡單,好死不如賴活著……你倒是讓海瑞海青天惱火了許久。”
王天怔了怔,忙道:“這海大人卻是耿直,誰能想到他還真的派人去搜捕叫白玉堂的人……話說,這白玉堂又是何人?”
沈無言不由笑道:“盜聖……對了,宋謙的下落有了嗎?”
“據說是出了京城,但怎麼打探都沒有訊息,想來是願被外人知道,索性就什麼都沒留下,連一個朋友都沒有告訴。”
沈無言點了點頭,苦笑道:“關鍵點還是在柳如煙……竟然從羅文龍那邊騙到了罪狀,那東西一旦出現,胡宗憲便保不住了。”
“可以確定的就只有柳如煙的確是與宋謙一起走的,但去往何處,卻是個謎。”王天微嘆道。
沈無言無奈的搖了搖頭,沉聲道:“無論如何都要在嚴世蕃之前找到柳如煙,否則……我這條命怕是都要搭進去。”
“可以肯定的是江浙一帶他沒有去,便剩下江西福建等這些地方……江西是最為可疑之地,因為柳如煙的老家便是江西分宜。”
“江西分宜。”沈無言輕咳一聲,不由舔了舔乾裂的嘴唇:“嚴嵩就是江西分宜人……一定要快些去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