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唐旭堯依然像往常一樣早早就醒來了,宿醉過後的頭疼在醒來後全面爆發,加上最近沒怎麼睡好,唐旭堯頭疼得比較厲害,醒來時手不斷揉著眉心和太陽穴,周圍入眼的皆是陌生的環境,他只是愣了愣,很快便想了起來,這裡是陸然家。
唐旭堯昨晚雖然喝醉了,卻還是記得所有事的。
他的酒量一向好,卻是從最初接手公司那幾年一點點練起來的。
剛開始那兩年每天除了工作就是各種應酬,不管喜不喜歡,樂不樂意,求人辦事拓展人脈就得這麼做,一杯杯地給別人敬酒,然後任那些酒液燒著喉嚨穿腸過,即使醉了也得用意志力剋制著,不能露出一絲漏洞或者弱勢來。
兩三年下來,唐旭堯不但酒量變好了,就連喝醉了也總能很好地掩飾住。
除了自己知道那個中滋味,外人看著他總是和平時無異,都說他是千杯不醉,卻不知道是醉了也得端著。
好在後來華辰漸漸有了起色,這幾年越做越大,他在業界的名氣也大了,雖然偶爾還是會有應酬,但以往屈於劣勢時是他給別人敬酒,他喝盡,別人隨意,如今卻是別人在給他敬酒,別人喝盡,他隨意。
強者制定遊戲規則,弱者遵從遊戲規則,這就是現實。
唐旭堯這幾年幾乎沒再醉過,昨天算是幾年來的一個例外。心裡憋堵得難受時,總需要一個宣洩的渠道,而酒精無疑是最酣暢淋漓的。
只是宿醉的感受真不好受。
唐旭堯揉著眉心,忍不住苦笑,抬腕看了看時間,還沒到七點,估計陸然也還沒起床。她以前一向喜歡睡懶覺,只是天天逼自己掙扎著起來給他做早餐。
長長地舒了口氣,唐旭堯起身,剛站起時身子還晃了晃,腳步還有些虛浮,走到客廳,果然沒看到陸然,估摸著還在睡。
唐旭堯看時間還早,也就沒去打擾,轉身去盥洗室,想要去洗把臉清醒一下,卻不想會看到唐寧寧,剛洗完臉,正對著鏡子整理頭髮。
“寧寧?”唐旭堯皺眉,手揉著眉心,抬眸往四周看了眼。
“你怎麼會在這兒?”唐旭堯問,要不是四周皆是陌生的環境,他還真以為陸然昨晚連夜把喝醉的他送回去了。
“陸然讓我過來照顧你的,她說你喝醉了。”唐寧寧應著,“你好點沒。”
“她人呢?”唐旭堯問,語氣和臉色突然就有些不太好了,問完人也轉過身,手抓著陸然房間的門把一旋,推開了,床收拾得很整齊,被子疊著,明顯一夜沒人住。
“她昨晚就走了。”唐寧寧在他身後道。
唐旭堯盯著冷清整齊的床鋪,薄唇抿成了一條直線,臉色不太好。
唐寧寧側頭留意他的神色。
唐旭堯看著看著唇角一勾突然就笑了:“還真是……”
笑意沒怎麼達眼底,握著門把的手反手一拉,“碰”的關上了門,聲音有點大,把唐寧寧給嚇了一跳,小心覷著他的神色,“哥,你沒事吧?”
“沒事。”唐旭堯轉身進盥洗室洗了把臉,“昨晚她走後就你一個人在而已吧。”
唐寧寧盯著他的背影望了望,到底是兄妹,很快對唐旭堯話裡的意思明白了過來。
“放心好了,我沒叫陸燃姐過來。”
唐寧寧說,撅著嘴,她倒是想叫陸燃過來照顧喝醉的唐旭堯,以往唐旭堯喝醉時都是陸燃照顧的,在這方面她比較擅長。
只是最近唐旭堯陸燃渣男賤女新聞纏身,她這會兒真過來了,被記者發現兩人這渣男賤女的帽子還真摘不掉了,到時影響大的還不就是兩人的事業。
要唐寧寧說,陸然這手段還真不是一般的高,哪怕離婚了,也得把前夫和前女友整得沒辦法光明正大地在一起,她一個人倒是脫得乾乾淨淨,半葉不沾身。
“哥,你說陸然昨晚叫我沒過來卻沒叫陸燃姐,是不是怕你們又搞到一塊兒去啊。”想到這個可能,唐寧寧忍不住問。
“她才不會擔心這個。”唐旭堯語氣淡淡。
“那她怎麼沒叫陸燃姐?”唐寧寧追問,“要整你們兩個,把陸燃姐叫來你們不就一輩子翻不了身了。”
“因為她根本就想不到!”依然是淡淡的語氣,她要是想到了她還真會去給陸燃打電話,只不過不會是唐寧寧以為的那樣,讓他和陸燃一輩子翻不了身,讓他和她一輩子沒可能就是了。
“我就說嘛。”唐寧寧不以為意。
唐旭堯轉身望她:“唐寧寧,別拿你那些齷齪的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