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開門走進來的。”來人輕晃著手中的鑰匙,吊兒郎當地走向沙發。
“你不是在美國嗎?哪來的鑰匙?”陸然依然處於氣急中,對著這麼張幾乎與自己一模一樣的臉,她總沒辦法平心靜氣得下來。
“穿越回來的,鑰匙配一把不就有了。”他應著,人已挨著沙發坐了下來,脫了鞋雙腳就搭在了茶几上,閒適地晃著腳丫子。
陸然捂著鼻子走了過去,彎腰隨手拿起桌上的雜誌,往他腳板一拍,“臭腳收起來!”
男人從善如流地把腳從茶几移到了沙發上,單手支頭慵懶地側靠在沙發背上,“玉體”橫陳,那張和她有八分像陰柔俊美得過分的臉看著特別的妖孽,若不是稜廓線條看著還算硬朗剛硬,身形高大峻挺,乍一看下去就一活脫脫的翻版陸然。
陸然對他這麼張陰柔臉見慣不怪,看著自己沙發又被他的臭腳丫玷汙,眉頭鼻子都快皺成一團了,有些氣急敗壞:“陸仲宣!”
“哥……”陸仲宣涼涼地抬眸望她,拖長著聲音糾正。
陸然沒理會,手中的雜誌又往他腳上打了打:“收回去!”
他沒動,只是勾著笑望著她:“剛那就咱妹夫?你行啊,小然然!”
陸然嘟著嘴沒應,被他“小然然”的稱呼惡了把,推著他的腳,空出半塊地兒坐了下來,手推著他:“你怎麼回來了?”
“回家過年啊。”陸仲宣終於坐了起來,“不回來還不知道你給我們演了這麼一出精彩大戲。”
邊說著邊應景地鼓著掌,“啪,啪,啪……”兩隻寬厚的手掌緩慢而有節奏地拍著。
陸然努著嘴沒理會。
她一不說話他就有些慌,垂下頭來望她:“誒誒誒,不會真生氣了吧。”
“你才生氣。”陸然嘟噥著,抬眸望他,“你來幹嘛啊?”
“來看看咱家妹夫啊。”依然是吊兒郎當的語氣,“看看是什麼樣的男人把你魂兒給勾走了,可惜了,剛還以為能看到一場活春宮。”
陸然撅著嘴不理他的調侃,也不是很喜歡別人再來拿她和唐旭堯調侃,哪怕是至親的人。
到底是同胞所生,心電感應這東西有時還真像那麼回事,雖然這麼多年來他從沒感應到她瞞了所有人這麼多年。
“不高興了?”他低頭,望著她的眼睛問道,收起了剛才的吊兒郎當。
“沒有。”陸然應得有些口是心非,卻還是望向他,“以後別再拿我和他開玩笑,我不喜歡。”
“不喜歡還和他繼續這麼不清不楚的?”陸仲宣也收了笑,神色一認真起來陸然就有些架不住,“陸然你這是嫌摔得不夠慘還想再摔一次還是想怎樣?”
他說到最後時已經發了飆,嗓門一下子拔高,奪過她手裡握著的雜誌突然地就一把狠狠地摔在了茶几上,“叭”的一聲脆響嚇得陸然縮了縮。
陸仲宣好說話的時候她怎麼調侃怎麼欺壓怎麼衝他任性都行,他一認真起來陸然心裡就忍不住會發毛。
她家的人除了她,一個個氣場都甩她幾十條大街,她是那種完全沒氣場還屬包子的,包子的性格讓陸然被他吼得瞬間沒了話,撅著嘴低垂著頭不敢說話。
陸仲宣扭頭望她一眼,對她這種小媳婦的模樣恨得牙癢癢又無可奈何,憋著一肚子氣想痛痛快快地罵一頓,看到她那樣卻又不得不留在舌尖上,只得不停地深呼吸再深呼吸,卻還是心有不甘,開口時語氣也特別不好:“過些天陪爺爺去出席個酒會。”
“我不……”陸然下意識拒絕,話到一半瞥到他掃過來的冷眼又住了嘴,訥訥地“哦”了聲。
她一向不喜歡參加什麼酒會晚宴,也沒怎麼參加過,念大學前還小,念大學時在外地念,這幾年又藉著留學的名義常年在外面沒怎麼回家,已經好幾年沒出席過這樣的酒會。
“真乖!”看到她點頭應承下來,陸仲宣頓時眉開眼笑,還不忘彎腰在她頭上摸了摸,直到看到陸然怒目圓瞪才心滿意足地收了手,轉身往屋子掃去,“還有空房吧,我在這住兩天,不用太客氣,做飯時記得給我準備一份,早餐我要吃陶然居的水晶蝦餃榴蓮酥豉汁鳳爪外帶一杯香濃鮮牛奶,牛奶加點糖別太甜,我喝不慣,午餐你要上班就隨便吃點好了,晚餐嘛,我喜歡大閘蟹,嗯,記得要陽澄湖的,大龍蝦來一份也不錯,還要半隻北京烤鴨半隻白切雞一份佛手排骨一份海棠冬菇一份時令鮮蔬,嗯,暫時就這麼些吧,我不挑食的。”
陸然抓起一邊的雜誌直接就向他砸了過去:“你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