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上。
我說您要去哪裡?
他說天下之大,總有我要去的地方。繼而,轉身就順著盲人道向回走去。
我跟著他,很近地貼著他走。
這分明是那個給我算卦救我衝出地府的獨眼人嗎?他為什麼要假裝不認識我呢?難道是讓我跟著他走嗎?是在暗示我什麼嗎?看著身邊匆匆經過的行人、車輛、高樓大廈,我突然感到這裡的一切是那樣的熟悉,那樣的親切。我的神志是清醒的,我不是精神病人!那些可怖的經歷依稀在自己的腦海裡呈現著、翻滾著。這一切的一切難道都是幻覺不成?我堅信自己是一個正常的人!
不知道為什麼,我的頭一陣劇烈的疼痛,迫使我不敢再想下去了。
“你為什麼要跟著我?”獨眼人突然停了步子,轉身向我看來。我急收了腳步,險些撞到他的身上。
我說您知道我為什麼要跟著您走嗎。
他說我怎麼會知道你為什麼要跟著我呢?我是個盲人,一個算卦的盲人,身上沒有幾個錢的,假如你想搶劫的話,不應該選擇我這樣的人來搶。
我說您錯了,您見過我這樣文明的搶劫犯嗎?告訴您,我和您一樣,也是個算卦的。並且我知道,您並不是真正的盲者,您還有一隻眼睛可以看到光明。
獨眼人沉默了。
我繼續說,我真的想和您好好談談。
獨眼人摘了墨鏡,用獨眼看了我一下,又戴在鼻樑上,轉身向拐角的衚衕裡走去。我跟著他的步伐,繼續跟在他身後走。
我們停在衚衕內一面僻靜的大牆根兒下。獨眼人從口袋裡取出幾張褶皺的報紙,撫平了褶子,平放在地上,屁股就要坐上去。
我大喊一聲“別坐!”嚇得獨眼人身子一歪,靠在了牆壁上。
那是一張《宛城晨報》,一版的顯要位置赫然印著:
記者周正打“的”採訪車禍反遇車禍
女“的姐”梅子當場身亡
本報訊:9月4日上午,本報記者周正在打“的”去採訪西城高速公路發生的一起離奇車禍的途中,因車速太快,計程車剎車失靈,撞進了路邊的白楊樹林裡,撞折了三棵碗口粗的白楊樹……被宛城人稱為美女“的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