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圍死,根本不給對方投降或者反抗的機會,半個時辰之內,將每名金軍都殺得死透,這才轉身滿城掃蕩,將城中金人官員全部擒入天牢,連歷年來附賊作惡甚多的漢官也抓得一個不剩,這才緊閉府庫,著滿城宋民灑掃街巷,率主力兩萬五千兵馬往北門外聽候楊再興處置。
楊再興聞訊,率三千騎南渡過河,僅以親衛二百騎護著自己與嶽雷二人往見酈瓊,眾將力諫之下,楊再興笑道:“酈瓊如此大舉動,已經不可見容於北朝,若傷某家,則不見容於南朝,此人頗有謀略,安敢行不智之事?況有聖上力保酈瓊忠直,本相尚復何懼之有?”
………【第二百六十四章 楊相入開封,水師出流求。夏國!】………
酈瓊見楊再興所部不過二百來騎,高舉“大宋樞密副使、澤潞汾州節度使、河東屯田使楊”的大旗緩緩而來,一面慨嘆楊鐵槍一身皆是膽,另一面則深服其風光霽月,對自己毫無保留的信任。但楊再興越是如此,酈瓊越恭謹謙卑,遠遠地就下令,兩萬餘兵馬盡數卸下兵甲,自己更是下馬跪伏於道旁,待楊再興近前時,高聲道:“大宋罪臣,伏請相公處置!”
楊再興也唏噓不已,相當年大宋軍中的酈瓊與王德,皆被視為四鎮之後的接班人,軍中重點培養物件,王德此人,楊再興在張俊府上初唔時,印像不是很好,後來經過拓皋之戰,方才英雄惜英雄,謂為江淮守軍中唯一能夠挑起重擔的柱石勇將,自此觀感大好。但酈瓊昔年一時意氣,不堪為王德之下,怒殺宣旨的兵部尚書呂祉,率部投敵,若按大宋律,實罪無可恕。
但開封今日繁盛,縱然以南北和議為主因,也不乏酈瓊苦心經營的結果,說起來功過難說得很。便如眼下,酈瓊若要兩面下注,死守開封以待時變,也並非就沒有機會,只要空口說一聲奉臨安正朔,便可以名正言順地在開封稱王了,但只是趙桓一紙手詔,酈瓊便開城門出降,也算識時務之至,免留萬世之譏。
惟其如此,楊再興也曉得要給足面子,當下滾落馬鞍,急急上前扶起。道:“酈大人深明大義。以大宋江山子民為重,棄暗投明,此後與楊某一殿為臣,哪裡還須這般客氣!”
酈瓊聽得面子上掛不住,一陣紅一陣白地,卻也曉得楊再興不會當真與他為難,當下將漢軍一應詳情分說與楊再興聽,隨即舉行交割儀式。楊再興著人召集漢軍諸部,分千人小隊,由過河地岳家軍將士率領,至李固渡邊整編,而河北大隊岳家軍則在嶽雷率領下,過河接管開封防務。
入城之際,開封十餘萬宋民湧至天街迎接大宋兵馬,簞食壺漿以迎王師,喜樂難言。雖不見後世那般標語彩旗。但其間歡呼雀躍之處,可表真心。楊再興仰望開封城門,感慨萬千。幾至淚下。當年諸兄弟浴血苦戰,距離這大宋故都仍差之毫釐,不得入內,如今時易世移,竟然可以兵不血刃地“和平解放”,當真有如隔世!七月二十一日,開封城中大慶,街巷鑼鼓喧天。坊肆人潮湧動,無論老幼婦孺皆笑逐顏開。故宋皇城大內則一片肅穆,大擺靈堂為岳飛致祭,參加者都是岳家軍中在此間的高階將領,大半還是從當年岳家軍中活下來的老兄弟。
“大哥,如今開封府已經在岳家軍手中,只盼足以稍慰大哥英靈。雖未能直搗黃龍。也不過在旬月間爾,待大軍北上。盡復河北,弟當再備三牲,酹酒相告!”
楊再興跪伏靈前,持香默禱,嶽雷在背後相陪,卻是淚如雨下。
祭後,酈瓊首次參加軍事會議,悄悄地坐在殿內偏角處,不敢靠前,楊再興笑著上前,伸臂挽著酈瓊到自己座位之側,與嶽雷對坐,才道:“酈大人久在敵營,深明河北大勢,眼下大軍初定開封,還有哪些事務著緊,正要請教,哪能讓酈大人藏私?”
這話出口,岳家軍諸將皆是破顏而笑,酈瓊紅著一張老臉,訕訕坐下,不敢推辭。
但話是這麼說,酈瓊卻對河北大勢並不甚詳,畢竟金人在河北的佈局不會讓他參加商議,而江淮之間的形勢,他也只瞭解開封對面這一片,大河中下游守軍自然也不會與他彙報軍情,楊再興略略問過幾句,曉得其用心盡在開封,其餘不甚了了,也就不勉為其難了。
但酈瓊也並非毫無用處,開封漢軍所轄,包括了許州、歸德府、河南府等處漢軍,俱受酈瓊節制,往遠處說,連鄧、唐、蔡、穎諸州的漢軍也由酈瓊調拔,若眼下大軍前往,或者在酈瓊引路之下,能夠一戰而平也未可知!
楊再興卻並不甚著意於此:“大宋之患,在女真精兵,多殺傷一個,金賊便弱一分,唐、鄧、蔡諸州皆在漢軍手中,縱然有些許女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