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當日為某家賤降之事,已經累得皇后受責,兄弟受杖,甚為不安,若不當值時,切切至某府上一行,必有回報!”
大興國欲言又止,曉得完顏亮急著去找完顏元,只得拱手作別。
這邊完顏亮吩咐完顏元,小心軍中事務,切不可輕身進宮見聖上,卻不好將原因說得太直白,實在也因為說不出口,如此接連數月,胙王完顏元總是推說軍中繁忙,不停地在上京裡外巡查,總不肯再入宮,倒也得了數月平安。
而澤州樞密行府內,六月裡卻歡聲大作,李若虛在一眾行府官員簇擁下,笑逐顏開,道:“相爺,當日軍中一見,便知相爺勇冠南北,豈料坐府治事,卻在一班積年老吏之上,所謂出將入相,相爺足以當之矣!”
楊再興大笑道:“老李這等消遣楊某!若是會做官時,豈會盼李兄如仰甘霖?這河東之治,不過大亂之後,略得一線生機,此後生齒漸繁,卻不是老楊這等粗略的武人可以治得了的,老兄一門卿相,於這做官一途極是精熟,此後還須多仰仗才是,可不要藏私喲?哈哈哈哈!”
李若虛忙擺擺手,道:“愧煞!愧煞!大宋一宮觀使,豈足左右相爺大計?若說做官,洪先生比某家德高望重多了,在這澤州府內,李某豈敢於妄自尊大?只怕治事不明,害了相爺大計啊!原本道河東地面,積年戰亂,民生凋零,來此必無事可為,豈料這河東地面上早聚了生口百萬,千里上下,盡是稷麥青青,民生盡復,野無閒田,這一年下來,怕不有數百萬石收成?便是江南富足處,僅以千里之地,能夠超過河東的也不多矣!”
楊再興卻搖搖頭道:“是了,李兄初到河東,不曾做官,便先去諸州縣逐地訪查,某家便曉得,非是遊山玩水之輩,必是細勘民生去了!這河東之地,某家按當年嶽帥之策,凡有民之地,由民種之,無民之地,則軍中屯田,所得多少,與軍**享之,日後北上中原,還須廣為積儲,豈在這一二年間收成?嶽帥攻取京西一路,積儲七年之久,行動之際,方能略無匱乏。淮西平安之時,韓帥當年也積儲不下百萬緡!打仗打的便是錢糧,李兄所見,離某家所求還差得甚遠,只是別無良策,還須再屯田些時日,方可大舉北上。若是李兄襄助些兒,也可早日遂嶽帥遺願,庶不負昔年將士辛苦,也不枉李兄為此所受牽連!”
李若虛不再嘻笑,喟然道:“當日聖上著李某賚旨到鄂州時節,豈會想到矯旨欺君?全看在嶽帥一片忠直,忠肝赤膽,天下不作第二人想,才為其所感,豁出一身性命,只願拼得河北恢復,某家一身值得甚來?孰料嶽帥之沒,相爺尚能存其遺志,戮力以圖中原,如此則嶽帥可以瞑目矣!今至河東,李某便沒存了再返江南之心,早晚定當與相爺共同北上,直搗黃龍府!”
楊再興與洪皓相顧點頭,楊再興卻才道:“李兄莫怪,聖旨方下,某家已經著人安排,眼下李兄家小,應該已經過了開封府,不日間便到晉城,過得月餘,諸事順遂,便送李兄及家小至汾州府上任,將牛副帥手中一應瑣事接下來,且好生經營太原府,令楊某庶無後顧之憂!”
李若虛長長一揖,道:“相爺想得周全!李某縱肝腦塗地,無以為報,此後當竭心盡力以報!”
楊再興歉然道:“李兄莫客氣,此事未得李兄允可,是楊某孟浪了些兒,直是怕以李兄之忠直,久後難免與那秦檜等輩起隙,到時必會對李兄家小不利,這才防患於未然,李兄勿罪!”
李若虛笑道:“過河之初,便想有所請,只怕不合大宋律例,為相爺所拒,固所願矣,不敢請爾,豈料相爺早有籌謀,李某不及遠矣!呵呵呵呵!”
豈但李若虛這一家,江南宋民,近來因大宋王室屢加賦稅,以營宮室,原來的河北宋民打聽得河東新政好處,個個雀躍不已,藉著“南人歸南、北人歸北”的和議定例,大量隨晉城商號北上,自開封渡河至澤州府,再輾轉往河東,那裡還有大片土地無人耕種,恰好安置得這下些宋民。
是以至紹興十九年九月間,河東地面地宋民已經不下140萬了!
此時的上京,卻是風雲突變,如秋日驚雷!
………【第二百四十九章 大醉殺胙王,奪妃充作後。悖亂!】………
“迪古乃!”完顏在宮中大呼:“朕的好兄弟!與那賤人有何分別?”
大興國與特思面面相覷,皆不敢應聲。自完顏亮返上京,尚書省在應大小事宜,裴滿後立即放手,任這位小叔子去做,不但如此,連裴滿氏諸臣也被皇后告誡,不可深涉完顏亮政務,以安聖上之心。
但不消一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