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站了起來,快步向臥室走去。她想我二姐一定是在臥室裡,否則不會有這聲響動發出。蕭嬸卻比我母親更快了一步,她搶在我母親的前面,開啟臥室的門看了一眼,就動作飛快的關上了,我母親只看到門一開一關的剎那,連臥室裡的景色都沒有看清楚。
關上臥室的門之後,蕭嬸臉色慘白的說了句:“裡邊什麼東西也沒有,真的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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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母親很奇怪,問了句:“沒人在裡邊,怎麼會有聲音?”
蕭嬸急急的說了句:“沒有聲音,是你聽差了。”然後她一把揪住我母親:“快點回去吧,要是晚了的話會被領導抓住的。”母親不放心,還想親自過去開啟臥室的門證實一下,蕭嬸那張臉突然變得猙獰起來,她尖聲的叫起來:“你這人怎麼這樣?跟你說臥室裡沒有東西就是沒有東西的嗎,你怎麼一定要看?不相信我是不是?”
看蕭嬸的臉色很是不對頭,母親一下子慌了神,連忙解釋說不是不相信她,可是蕭嬸卻臉上泛著詭異的青氣,強行將母親拖到樓道里,衝著她的耳朵大喊了一聲:“別辯解了,你就是不相信我!”喊著,她突然用力把我母親向後一推。
全然是沒有預料得到的事情,我母親本能的發出了一聲叫喊,身體一栽歪失去了平衡,嘰哩咕碌的順著樓梯滾了下去,滾落時腦袋重重的撞擊在水泥地面的臺階上,當場撞得頭破血流,昏死了過去。
當我母親醒來的時候,她發現自己躺倒在一樓樓梯的後面,已經是深夜了,走廊裡又沒有燈光,下班回來的人誰也沒有發現她,她掙扎著想爬起來,可是兩條腿卻沒有任何感覺,她只能拼命的喊叫,絕望的呻吟,好長時間才被人聽到她的呼救聲。
被送進醫院之後,母親慢慢的清醒過來,告訴了別人她被蕭嬸從樓上推下來的過程,可是,聽到她講述的人都用一種怪怪的眼神盯著我母親看,看得我母親心裡發毛,口中囁囁著再也說不下去。
幾天之後我母親才知道,就在她被蕭嬸從樓梯上推下來的那一天,蕭嬸出了車禍。看到的人都說,蕭嬸肯定是自殺的,因為她是大喊大叫著迎著一輛載貨大卡車衝了過去,卡車司機剎車不及,眼睜睜的看著蕭嬸的鮮血噴濺到車窗玻璃上。
但是,無論從任何角度上來說,蕭嬸都沒有自殺的理由,她正年輕,剛剛生了寶寶沒多久,夫妻感情融洽,單位裡的工作也順心。她突然的死亡不僅讓她的愛人淪為鰥夫,也使一個正在襁褓之中的嬰兒失去了母親。
蕭嬸離奇的車禍死亡事故,令我母親大受震驚,想及蕭嬸自殺之前的神態變化,母親確信,她那天一定是在自己家的臥室裡看到了什麼,一定是這樣。
可蕭嬸究竟看到了什麼呢?這個答案,因之蕭嬸的死亡而成為了永久的謎。
母親住進了醫院,令我父親大為光火,父親是一個事業型的男人,對家庭瑣事厭惡而逃避,因此朱姐的重要性一下子凸顯了出來,她既要帶好我二姐,還要一天跑幾趟醫院照料我母親,而且給病人做飯也是靠她一個人,忙裡忙外,忙前忙後,忙得腳不沾地滿身是汗。
醫生判斷說,母親這一次跌倒,有可能傷及到了她腦部的某一種主導運動的神經,做出這個猜測性判斷的時候,我母親已經在病床上躺了將近一個月了,從那天跌倒以後,她的雙腿就失去了感覺,癱瘓在床了。而且這種癱瘓的狀態越來越嚴重,最初只是無法下地行走,發展到後來,甚至連大小便也沒有知覺,甚至連喜怒哀樂的情感控制都失去了。
家務活突然繁重了起來,朱姐從來沒有過半句抱怨,在我父母前面做出一副吃苦耐勞的模樣,她也真的是吃苦耐勞。早晨她早早的起床做早飯,夜深了才從醫院裡陪床回來,從早到晚都是一臉的倦色。雖然她嘴上從來沒有抱怨過一個字,但心裡卻非常不平衡,這樣,我二姐就理所當然的成了她的撒氣筒。
坦白的說,我二姐在那些年來所受到的屈辱和虐待,已經超出了人類的想象,但是那個過程太殘酷了,我無法向你詳細描述這一切,我所知道的就是我二姐的神智越來越混亂,自控能力極差,已經上了初中一年級,還經常在課堂上尿溼了褲子,這使她淪為了同學們的笑柄。
而這時候朱姐卻在我們家裡的位置越來越重要,因為我母親的病情越來越重,完全的喪失了生活自理能力,就連吃飯都得朱姐喂她,這樣管理家中的財權就落入了朱姐的手裡,我父親每月發了工資直接交給她,由她來安排全家一個月的伙食。
從此,我們整個家庭都落入了朱姐之手,她從一個低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