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娘說頭幾天去我家擠擠,讓我爹去找福爺爺睡兩天。”
福爺爺點點頭:“行。”
他家在後頭,只有兩間房,一炕一灶,一個人過著清寒的日子。
不過他只晚上回去睡覺,白天基本都在大隊部待著。
他讓宋佔軍活了泥先上去修堂屋和西間的屋頂,至於東間需要換檁子,只能等明天。
宋佔軍上屋頂的時候,任向成給他打下手,小海和小河也跑回來幫忙。
雖然人小力氣小,幹不了啥,可跟著忙前忙後的,尤其小河愛說愛笑,聲音甜脆讓人聽著都舒服。
宋佔國給福爺爺打下手,他道:“福爺爺打炕那是一絕,不但熱得快、涼得慢,而且燒起來還順溜,絕對不待倒煙的。”
有些人家炕打不好,不但炕上漏煙嗆人,而且煙囪和煙道也連不好,燒火的時候煙直接從灶膛往外噴,能嗆死人。
姜芸:“多謝福爺爺,多謝大家夥兒。大家都是熱心腸,我和小海小河都記著吶。”
有仇必報,有恩更加報。
小海抿著嘴把這些記心裡,並不說出來,只是麻溜地給大人們幫忙。
小河卻嘴巴甜得很,挨個感謝,挨個誇,“明天我去剜菜的時候,摘茅芽兒給你們吃。”
小孩子沒什麼零嘴,地裡出產的就是天然的饋贈,春天摘茅芽兒剜野菜,夏秋天摘小野果、抓知了猴等,都是他們的零嘴。
福爺爺也一本正經地道:“那敢情好,我可盼著吶!”
小河:“我和書記爺爺一樣,君子一言,驢子騾子都攆不上!”
看他拿書記的戲言一本正經地許諾,大家都笑起來。
小海卻在認真考慮哪裡的茅芽兒最大最嫩,當然是大隊苗圃的墳地裡!
姜芸看零碎東西歸置的差不多,這會兒日頭也西斜,她想燒點靈泉水給大家喝。
村裡人幫忙一般都不給錢,只需要管飯即可。
她現在沒條件,得能等安好鍋灶以後才行。
不過,她可以用砂鍋燒點熱水給大家暖和暖和。
姜芸用幾塊土坯壘起來,坐上砂鍋添水,然後用院子裡薅出來的枯草點火,再從前面牲口院拿點吃剩下的玉米秸來燒。
等水開的時候,她在院子尋摸一下,把幾棵略大點的薺菜、馬蘭頭割下來,又去牲口院外面看看,尋摸了幾棵野蔥和小菠菜。
割回來以後洗乾淨切切,然後直接丟盡滾開的砂鍋裡,再滴上兩滴花生油。
她又從雜糧缸裡掏出一個雞蛋來,打散後倒進砂鍋裡。
姜芸又悄悄注入一點靈泉水。
嫩黃的雞蛋花,翠綠的蔬菜,清澈的湯裡還飄著金黃的油圈圈,頓時就有一股鮮香味兒在院子裡飄蕩。
“姜芸,你做什麼呢?”大家紛紛詢問。
姜芸笑道:“也沒有鍋灶,不能做飯,只好請大家喝完野菜湯。等過幾天鍋灶安好晾乾,就請大家來給暖房。”
她盛了野菜湯給幾個人喝,碗不夠只能輪流來。
福爺爺正拿著瓦刀刮泥呢,小河端過去給他喝。
福爺爺喝了一口,入口清甜,嚥下去回甘,比自己以往吃過的雞蛋湯好吃數倍。
他忍不住誇道:“你娘做的菜湯真好喝,又甜又鮮,真香!”
其他人也紛紛點頭誇讚,楊晴喝得眼睛都眯起來,一個勁地說好喝。
鄭畢臣急得讓她趕緊給自己騰碗喝湯。
屋頂的宋佔軍聞著那誘人的香氣,手底下動作加快,麻溜地把屋□□弄好,然後從牆上跳下來喝湯。
一大罐子湯,一人多半碗喝了個涓滴不剩。
喝過湯以後,大家覺得渾身都是力氣,動作都快了許多。
等晚飯時分,宋佔軍已經把兩間的屋頂修好,福爺爺也盤好炕等明天來收尾抹上層的保溫泥,鄭畢臣和任向成幾個則把門窗給收拾一下。
窗欞爛了好幾根,為了不讓人能爬進去,直接用木條和木板給一稜稜釘起來。
門則是要把門環、插銷這些修好,以後就可以裡外鎖門。
鄭畢臣幾個知青先告辭回去吃飯。
這時候宋書記和老婆子過來,他們端著一小盆雜糧黏粥,另外送了一小盆蒸紅薯乾和三個窩窩頭過來。
書記老婆笑著對姜芸道:“我熬了稀飯你們對付吃點。”
姜芸忙道謝,把盆接過去倒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