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嘖嘖讚歎,“我可真佩服你們,這麼一個荒涼的破院子,被你們拾掇得煥然一新,我們知青點可是越住越邋遢呢。”
人家姜芸不但屋子收拾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院子裡更是一片生機勃勃。
東間外面用破筐和木棍搭了一溜簡易雞窩,上面蓋著草簾子,有兩隻母雞正趴在裡面下蛋。
牆根長滿了可食用野菜,青翠蔥鬱,在陽光裡熠熠生輝,還有兩隻母雞在那裡徜徉找蟲吃。
院子裡兩個長方形的菜畦,長滿了一排排的蔥韭蒜和菠菜。
尤其那隨風招搖的翠綠韭菜和菠菜,讓他唾沫猛增,既懷念韭菜炒雞蛋的清新香氣,又眼饞芝麻醬拌菠菜。
原本那幾棵燒枯的果樹,現在從根部發出鮮嫩的枝條,才幾天的功夫已經躥得人高。因為從原樹的基礎上恢復新生,比分櫱的小條長得粗壯很多。
早春時分,大家的菜園都還荒著,姜芸家已經綠意盎然生機勃勃。
整個院子,除了中間的小路幾乎看不見裸露的地面。
原本被人嫌棄的“鬼屋”,如今成為一座充滿生機和歡笑的小院!
他油然生出幾分羨慕來!
屋裡姜芸已經剁好白菜,切碎韭菜,連同薑末都收進盆裡,再抓一小把蝦皮放進去。
然後在灶前點火用長柄鐵勺子燒熱,先放一提花生油,等熱了再撅一筷子玉白細膩的臘月脂放進去。化開以後,香氣撲鼻,然後抓一把切碎的蔥花放進去,“滋啦”,那炸蔥油的香氣就開始滿屋子飛躥,香得醉人。
鄭畢臣和小哥倆一起站在門口吸鼻子,連說好香好香。
姜芸看他們那傻乎乎的樣子,笑了笑,又把一碗金黃的雞蛋液好倒進去,快速顛勺攪拌一下,嫩滑金黃的雞蛋碎就炒好了,最後都倒進菜盆裡攪拌。
看著姜芸把玉色的白菜、翠綠的韭菜、金黃的蛋碎,再加上淡色的蝦皮,醬油拌在一起,那股子又生又清新的香氣讓鄭畢臣感動得要流淚了!
他真的好羨慕小哥倆!
不,他不想認乾兒子,他想認乾孃!
姜芸之前就把面都揉好餳著,現在放下面板,揉麵擀劑子。
鄭畢臣、小海小河都過來幫忙。
小海:“要不是我娘把面板搶過來,咱都沒法包水餃。”
小河:“我感到一種新鮮的力量在我體內湧動,這是新生活在向我們招手!是吧小野?”
他伸手給趴在灶臺上的黑貓撓了撓脊背。
黑貓:“喵~”
鄭畢臣理解他們的意思,“脫離苦海,奔向新生,就是這樣的!”
他們正忙著擀劑子包餃子的時候,福爺爺帶著宋書記和大隊長一起過來。
宋書記拎著兩瓶高粱白酒,還有半小罐豬油,福爺爺端著一瓢玉米麵粉。
後面大隊長拎著一小條臘肉,端著一大碗煮熟的五香花生米,腰裡彆著兩根大蔥格外顯眼。
大隊長宋長聰嗜蔥如命,一天三頓要吃,空裡當零嘴還要吃,吃飯沒蔥就會覺得沒有靈魂。
因此得了個綽號“大蔥隊長”。
一進門,大隊長和宋書記就給姜芸幾個道喜。
姜芸笑著請他們上炕先喝酒,等會兒餃子好了就煮。
宋書記是有眼力見的,福爺爺這人護短,小時候疼老孃,結婚了疼媳婦疼孩子,這會兒孩子們做飯,他們去炕上坐著喝酒那是不可能的。
他就提議在院子裡坐,已經二月底過了清明,現在風軟綿綿的一點都不冷,看著滿園子的翠綠和母雞,那也是享受呢。
宋書記和大隊長倆是不會做飯的,從小到老在家裡都是隻管吃,油瓶子倒了都不扶的主兒,所以這會兒也幫不上忙。
他倆就坐在院子裡說話,吃花生米、大蔥,喝小酒兒。
福爺爺和鄭畢臣一起給姜芸幫忙,小海小河別看小,擀皮也像模像樣。
福爺爺跟宋書記和大隊長說話的時候,還時不時地露出一個譴責又得意的眼神來。
大隊長比較遲鈍,就算覺得不對勁也不知道意思。
宋書記卻秒懂,老東西這是跟他顯擺呢:看,從前你總說我一個人,怎麼怎麼的。現在我有閨女倆孫子啦!不過,當爹的要給孩子多幫襯點,就你這個芝麻綠豆的官,回到家還擺譜呢。不是嫌棄老婆子做飯不好吃,就是嫌做晚了,真是慣的毛病!
宋書記被自己的腦補傷到了!
宋書記趕緊躲開福爺爺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