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她的心總會因為胤禛的撒嬌親暱而柔軟。
可是,讓她直接把事實說出口,還是太難了些。胤禛本來就對乾隆不待見了,這要把事說了的話胤禛該不會乾脆就和他反目成仇吧?
彌生的額頭上掛起了大滴的汗,想了想,選擇了一種既能讓胤禛理解又不抹黑乾隆形象的解釋。
摸摸在這一個月裡似乎又長高了一截的胤禛的頭,彌生說道:“真沒什麼大事,只是你皇阿瑪和我鬧彆扭了而已,就像小四你鬧彆扭不肯跟額娘一起睡一樣……小四我們真的好久沒一起睡過了,要不今晚就重溫一下吧!額娘可是好想念把小四抱在懷裡睡的感覺呢!”
撒嬌的表情僵在了臉上,胤禛的嘴角止不住地狠狠抽搐著,沒有將他的臉抽成囧字但是抽地他很想去撞牆。
鬧彆扭?額娘你真當我是一個三歲小孩子嗎?那麼明顯忽悠人的話我會聽不出來嗎?還有?“一起睡”、“重溫”又是怎麼回事?額娘我該說你什麼好?!
胤禛完全就想不出來自己該說些什麼。作為一個妃子,皇帝“鬧彆扭”冷落她的她一點都不關心,反而還在“賊心不死”地想要誘拐自己的兒子一起睡……噢,萬佛,他這都是些什麼話,他都被自家額娘刺激地思維混亂了……無力地用自己的腦門在彌生的大腿上撞了兩下後,胤禛往後退距離彌生一米遠。
那又恢復了面癱的臉讓彌生感嘆自己還路漫漫其修遠仍需上下而求索。
乾隆不來永壽宮了,彌生不傷心,胤禛卻做不到。他承認他就是彆扭了,乾隆來了他不高興,可乾隆這不來了他更不爽。他的想法很簡單:我額娘都沒嫌棄你,你居然還鬧彆扭?你鬧毛鬧?
自然地,粘杆處的人又晃悠了出來,沒辦法,他現在才四歲,大多數的時間都在永壽宮裡晃悠,還組建不了自己的其他勢力,只能暫時就這麼將就湊合了。
粘杆處的人都是沒有名字的,只有號數,從一號開始,一個個地輪著來。排在前面的,自然是比較厲害的,那會比較方便人手佈置,節省資源。
可是,粘杆處的NO。1,現在就屬於被浪費的那一個。
將乾隆這段時間做的事情擺到胤禛案上,哪怕已是心志堅定,一號還是忍不住想要淚流。
他是密探啊是優秀的密探啊,為毛那麼多貪汙**的官員不讓他去查,為什麼要讓他去查皇帝的私生活?太上皇,你這到底是為毛啊?
一號淚流歸淚流,但事情還是認認真真地辦好了的。
擱在胤禛案上的那薄薄的一本摺子,將乾隆這一個月來做的事情事無鉅細地都記錄了個遍,上至他在朝上說了些什麼話,下至他一天出恭了多少次,都是一項一項地記錄在案的。
胤禛將那本摺子從頭到尾,一個字一個字地看了個遍,然後再看了一遍。
朝堂上的事情乾隆都處理得還不錯,可是其他方面……
宿在坤寧宮?
好,那是你的皇后,該的!
讓皇后叫你弘曆?
嗯,帝后和諧,有利江山社稷!
上午去了嘉貴妃那下午去了純貴妃那?
也沒問題,她們都是跟著你十幾年的老人了,見見面敘敘舊也沒什麼問題!
將近十天宿在了延禧宮?
得,你是皇帝,你愛睡在哪兒沒人管得了你!
突然寵起了宮裡像個小透明一樣的愉妃,順帶還寵起了五阿哥?
算了,那是你老婆你兒子,你愛怎麼寵怎麼寵?
讓皇后叫你弘曆也就罷了,讓令妃還有那個不知道從哪兒冒出來的常貴人叫你弘曆又是怎麼回事?
雖然那是你的名字——可是,你的名字是你老子我親自給你取的,你這樣隨隨便便地就讓人叫,你當它是菜市場沒人要的大白菜嗎?你不介意爺還介意!
胤禛看著額際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小白牙緊緊咬著,心裡極具了一團火氣,毫不懷疑要是乾隆現在在他面前的話他肯定會一腳踹過去。
“弘曆!”胤禛將那摺子摔在了地上,磨著牙,從牙縫中擠出了這兩個字。
——那些女人一個個地哪裡有額娘好?那個什麼勞什子五阿哥哪裡比得上爺?弘曆你這個恁沒眼光的混小子!
“小四,不要多想,額娘沒什麼事。”在胤禛再一次拐著彎問道彌生她和乾隆之間的事情的時候,彌生只是這樣淡淡地安撫了他一句。“額娘已經得到了自己最想要的,其他的,額娘什麼都不在意。”
說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