底講不講理?”丘處機道:“韓三爺,怎樣?”韓寶駒道:“我
們信得過焦木大師,他說沒有就是沒有。武林中鐵錚錚的好
漢子,難道誰還能撒謊騙人?”丘處機道:“他不會撒謊,莫
非丘某就會沒來由的撒謊冤他?丘某親眼目睹,若是看錯了
人,我挖出這對招子給你。我找這和尚是找定了。七位插手
也是插定了,是不是?”江南七怪齊聲道:“不錯。”
丘處機道:“好,我敬七位每人一口酒。各位喝了酒再伸
手吧。”說著右手一沉,放低銅缸,張口在缸裡喝了一大口酒,
叫道:“請吧!”手一抖,那口銅缸又向張阿生飛來。
張阿生心想:“要是再像剛才那樣把銅缸舉在頭頂,怎能
喝酒?”當即退後兩步,雙手擋在胸口,待銅缸飛到,雙手向
外一分,銅缸正撞在胸口。他生得肥胖,胸口累累的都是肥
肉,猶如一個軟墊般托住了銅缸,隨即運氣,胸肌向外彈出,
已把銅缸飛來之勢擋住,雙手合圍,緊緊抱住了銅缸,低頭
在缸裡喝了一大口酒,讚道:“好酒!”雙手突然縮回,抵在
胸前,銅缸尚未下落,已是一招“雙掌移山”,把銅缸猛推出
去。這一招勁道既足,變招又快,的是外家的高明功夫。完
顏洪烈在一旁看得暗暗心驚。
丘處機接回銅缸,也喝了一大口,叫道:“貧道敬柯大哥
一缸酒!”順手將銅缸向柯鎮惡擲去。
完顏洪烈心想:“這人眼睛瞎了,又如何接得?”卻不知
柯鎮惡位居江南七怪之首,武功也為七人之冠,他聽辨細微
暗器尚且不差厘毫,這口巨大的銅缸擲來時呼呼生風,自然
辨得清楚,只見他意定神閒的坐著,恍如未覺,直至銅缸飛
臨頭頂,這才右手一舉,鐵杖已頂在缸底。那銅缸在鐵杖上
的溜溜轉得飛快,猶如耍盤子的人用竹棒頂住了瓷盤玩弄一
般。突然間鐵棒略歪,銅缸微微傾側,眼見要跌下來打在他
的頭頂,這一下還不打得腦漿迸裂?哪知銅缸傾側,卻不跌
下,缸中酒水如一條線般射將下來。柯鎮惡張口接住,上面
的酒不住傾下,他咕嘟咕嘟的大口吞飲,飲了三四口,鐵杖
稍挪,又已頂在缸底正中,隨即向上一送,銅缸飛了起來。他
揮杖橫擊,噹的一聲巨響,震耳欲聾,那缸便飛向丘處機而
去,四下裡嗡嗡之聲好一陣不絕。
丘處機笑道:“柯大俠平時一定愛玩頂盤子。”隨手接住
了銅缸。柯鎮惡冷冷的道:“小弟幼時家貧,靠這玩意兒做叫
化子討飯。”丘處機道:“貧賤不能移,此之謂大丈夫。我敬
南四哥一缸!”低頭在缸中喝一口酒,將銅缸向南山樵子南希
仁擲去。
南希仁一言不發,待銅缸飛到,舉起扁擔在空中擋住,當
的一聲,銅缸在空中受阻,落了下來。南希仁伸手在缸裡抄
了一口酒,就手吃了,扁擔打橫,右膝跪倒,扇擔擱在左膝
之上,右手在扁擔一端扳落,扁擔另一端托住銅缸之底,扳
起銅缸,又飛在空中。
他正待將缸擊還給丘處機,鬧市俠隱全金髮笑道:“兄弟
做小生意,愛佔小便宜,就不費力的討口酒吃吧。”搶到南希
仁身邊,待銅缸再次落下時,也抄一口酒吃了,忽地躍起,雙
足抵住缸邊,空中用力,雙腳一挺,身子如箭般向後射出,那
銅缸也給他雙腳蹬了出去。他和銅缸從相反方向飛出,銅缸
徑向丘處機飛去。他身子激射到板壁之上,輕輕滑下。妙手
書生朱聰搖著摺扇,不住口的道:“妙哉,妙哉!”
丘處機接住銅缸,又喝了一大口酒,說道:“妙哉,妙哉!
貧道敬二哥一缸。”朱聰狂叫起來:“啊喲,使不得,小生手
無縛雞之力,肚無杯酒之量,不壓死也要醉死……”呼叫未
畢,銅缸已向他當頭飛到。朱聰大叫:“壓死人啦,救命,救
……”伸扇子在缸中一撈,送入口中,倒轉扇柄,抵住缸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