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混在中的那些潰兵們不再用虎視眈眈的目光盯著唐城看了。不再被潰兵們盯著看了,頓感輕鬆的唐城腳下一軟,整個人癱坐在地上,然後兩眼一黑就暈了過去。唐城腿上的上只是沒有惡化,並不代表它就已經癒合了,剛才慌亂從馬車上跳下來的時候,腿上的傷口就已經崩開出血,這會突然鬆懈下來,唐城便暈了過去。
鼻端中聞到的米香味把唐城從昏昏沉沉中拉了出來,睜眼一看,自己正裹著件軍大衣躺在一堆軟草中,迷迷糊糊的扭頭向身側看去,大堆的軟草中還躺著九斤和劉山羊。起身從軟草中坐起,唐城看清楚了自己是在一間屋子裡,田家的老老小小正圍坐在屋子中間的火堆邊取暖低語,見唐城自己醒來了,田奎和老許馬上過來為唐城切脈和測量體溫。
“先喝點粥吧,見你們沒醒,我們就先吃了,這是單獨留給你們三個的。”見唐城一切正常,田奎從火堆旁拎過一隻瓦罐,裡面是熬的稀爛的米粥。肚子早就餓的咕咕作響的唐城倒是也不客氣,滿滿灌了一碗米粥之後,渾身暖洋洋的唐城起身站了起來,按照往常的慣例,唐城依舊把自己的兩支駁殼槍一左一右斜跨在身上,備用彈匣也插在皮質彈包裡。
“咱們這是在什麼地方?”唐城的嗓子有些沙啞,但不妨礙他和田奎的交談,雖然後者聽的不是很清楚。唐城知道劉山羊答應過要護送田奎他們回家,可現在身處的這間屋子一看就很破舊,不過能是田奎一路上提及的田家老宅,一直都沒有安全感的唐城急於弄明白自己現在什麼地方。
“咱們根本就沒有離開,這裡是那些川軍找到的一個田莊,離著昨晚你開槍的地方還不到一里地遠。”田奎給唐城倒了一碗熱水,然後接著說道,“劉長官見你昨晚一直昏迷未醒,就決定在這裡休息一晚,等你醒了再上路,那些川軍的人就在隔壁屋子。”田奎對唐城很有好感,兩個人一問一答的倒是聊的暢快。
雖然田奎說劉山羊決定留下是為了自己,可唐城卻是已經猜出劉山羊的打算,他們三個現在已經是逃兵的身份,這種時候,劉山羊決計是不願意和那些潰兵混在一起的,尤其昨晚還出現了一個87師的少校。田奎提及隔壁屋子裡睡著那些川軍的時候,唐城突然明白了劉山羊這樣做的原因。
當日過江之後,劉山羊四處打聽88師過江的情況,雖說最後沒有找到88師的部隊,可劉山羊卻得到了其他部隊過江之後的動向。川軍一直不受國府的待見,進駐南京的川軍部隊多數沒有過江而是選擇了和日軍正面為敵硬打硬衝脫離險境,凡是過了江的川軍多數被其他部隊整編和收容。隔壁這些川軍一定也是想著私自跑回家的逃兵,劉山羊決定停留一晚,又給糧食又給瞧病的,一準是為了讓這些川軍給他們當入川的嚮導。
唐城當初跟著羅伯特離開重慶走的是水路,老兵油子的劉山羊也從未踏足過四川,所以雖然他們決定了要去四川,可到底走哪條路,三人卻是一點頭緒也沒有,這夥川軍的出現算是為他們解決了大問題。“我出去走走”接過田奎遞來的菸捲,唐城面色沉靜的開啟門出了屋子。
原本以為這裡的屋子都是連著的,結果等唐城出去了才知道,原來那夥川軍待著的屋子還在距離他們十幾米外的地方。按照田奎雖說的方向,唐城叼著菸捲慢騰騰的走了過去,直到他透過木門上的縫隙看到了屋子裡的火光。“我找張雲”推開木門,唐城走了進去,不大的屋子裡擠坐和斜躺著30幾個川軍士兵,和唐城見過一面的張雲正在給其中一個傷兵喂米湯。
“咱們聊聊”唐城說完話就轉身出了屋子,屋子裡瀰漫著的汗臭味和血腥味在熱氣的烘烤下讓唐城有種喘不上氣的感覺。張雲的衣領上沒有軍銜標誌,唐城也搞不清他是個什麼軍銜,不過這裡的川軍眾人,唐城就只認識張雲一個人,所以想問的事情只能向張雲打問。對於唐城的到來,張雲倒是稀奇,當時張雲只和劉山羊、田奎還有老許打了照面,對於躺在馬車上的唐城卻沒什麼影響,不過昨夜劉山羊和九斤把唐城弄下馬車的時候,張雲倒是見過唐城。
“我叫唐城,是從上海一路打到南京的,也算是個老兵了,所以有些事情向從你這打聽一下。”裹緊了身上的大衣,唐城蹲在牆根下享受著陽光的溫暖,隨後出來的張雲見狀也蹲了下來。“你們是要回四川嗎?如果可以,我想咱們倒是可以同路,我們有馬車和藥品,還有武器和彈藥,人多了也好做個伴,現在哪裡都不太平。”
唐城學著成年人說話的摸樣引的張雲笑了出來,只是在唐城扭頭看過來的時候,張雲卻又不笑了。和張雲他們同路的事情,實際昨晚劉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