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醫護兵,其中一個是因為傷勢較輕可以充當醫護兵的傷員。“你終於醒了。”本來表情陰暗麻木的醫護兵看到唐城醒來很是驚喜,唐城被從戰場上送下來的時候,可是怎麼叫都叫不醒的,而且他把手裡的駁殼槍攥的死死的,沒辦法的他們只有先卸下了槍膛裡的子彈和彈匣。
剛剛醒來的唐城並不知道自己已經睡了半天,現在天色已經入黑,刺骨的寒風吹來讓走出洋樓的唐城不由得打了個冷戰。但是更讓他心裡生出一股寒意的是在他剛轉過一道彎看到的情景,至少有超過40具**士兵的屍體被整齊的擺在灌木後面,看他們軍裝上的彈孔和血跡,想來應該是被送下來卻無法救治繼而喪命的傷員。
慶幸自己還活著的唐城聞到了煤油的味道,仔細看去,那些灌木後的屍體上都別澆了煤油,應該是劉山羊的主意吧,是為了防止進城的日軍那戰死弟兄的屍體撒氣而專門這樣做的,塵歸塵土歸土,也許讓他們的骨灰深埋進這座城市,才是對這些戰死弟兄最好的慰藉和褒獎。
藉著大廳裡投出的火光,唐城注視著其中的一具屍體,他認出這具屍體是個叫田牛計程車兵,應該是156師的人,田牛前胸上滿是彈孔,不過他死得倒是安詳,就像是睡過去了。傷兵們帶著一身自己都不知道多重的傷被送下來,大量的失血和飢餓讓退下火線的他們筋疲力盡,在這樣的寒冬裡往往一閉眼就不會再醒過來了。
站在灌木邊的唐城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冷戰,即使他自己中槍受傷了,他也不願像田牛這樣默默的死去。也許自己會趁著還有氣力的時候攥著一顆手榴彈撲想去和日軍同歸於盡,就像上海街口陣地上的那幾個**老兵那樣,默默前行的唐城不知道自己真正到了那個時候會不會有那樣的勇氣,但他已經做好了那樣的準備,因為他不願像田牛那樣死的無聲無息。
越過了屍體和傷員安置區,各種槍聲在唐城轉過了最後一道完好的院牆後陡然變得刺耳起來,交火的戰場就在眼前。“你小子可算是睜眼了,老子還以為你要一直睡到大天亮去了。”劉山羊臉上充滿了驚喜,隨手給光著腦袋的唐城遞上一頂德式鋼盔,他安排人把唐城抬下去的時候,還以為再也不會看到這個小子了。
劉山羊親自指揮的這一處陣地上還有大約一個班的**戰士在守衛著,對面的鬼子也不多,雙方計程車兵都在打冷槍。雖然在槍法上是日軍鬼子,但急著進攻的是他們,被劉山羊嚴令過的**士兵不會硬拼,都躲在掩體後邊瞄準著某一處日軍要上來會借用的掩體,只要有日本兵露頭這邊就開火。幾個回合打下來,反而是日軍損失慘重,他們暫時還是沒辦法突破。
“九斤和川軍的人被小鬼子拿機槍擋在那邊了,天亮之前他們要是撤不過來,事情就難辦了。”劉山羊指著他們左翼不遠的一片廢墟低聲跟唐城說道。隔著一棟被炸塌的大房子,是另外一處阻擊陣地,因為中間的房子被日軍的炮火給炸塌了,兩邊互相喊話沒問題的**卻無法來往,日軍用機槍火力封鎖了他們之間的廢墟,已經有三名**士兵死在日軍的機槍火力下。
那邊的陣地有一處房屋坍塌之後形成的廢墟夾角,九斤他們帶著一挺輕機槍就躲在那夾角里,由於角度的問題,日軍的炮火始終也無法轟掉它,所以九斤他們的這挺機槍就成了整片陣地上最厲害的殺傷火力。十幾個妄圖穿越它的日軍士兵倒在空地上,那裡也成了日軍最重點的打擊目標,但無論是手榴彈還是對射都無法摧毀那處火力點。
這樣一來其他的陣地上就基本淪為戰鬥配角,日軍的重火力全集中到了那邊,經常可看到日軍赤紅的火力呈網狀罩過去,不過日軍打來的子彈打在堅硬的牆基上全都反彈了出去,夾角里的九斤他們倒是安然無恙。“得想辦法把食物和子彈送過去”劉山羊沙啞地吼著,“白天過不去,小鬼子機槍盯的緊,估計九斤他們也快彈盡糧絕了。”
“我去吧”唐城開始檢查手中駁殼槍,他已經休息了半天,他有精力,看到陣地上的屍體,他明白這半天來戰鬥有多慘烈,陣地上的屍體數量遠遠要超過唐城在洋樓灌木後面看到的屍體數量。劉山羊本想拒絕唐城的要求想要換其他人去,可唐城眼中的神色卻是堅決的,低頭思量之後,劉山羊終於還是答應讓唐城帶著一箱機槍子彈獨自過去九斤那邊。
唐城沒有想前幾個運送彈藥計程車兵那樣扛著彈藥箱移動,而是直接開啟了彈藥箱,把裡面的子彈通通裝進了揹包裡。雖說揹著揹包有些影響唐城移動的速度,但這也好過讓他扛著彈藥箱的舒服,再說這也還便於唐城的低姿匍匐前進。城裡的日本兵越來越多,他們不知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