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狗一樣的短褂漢子很快便被幾個團丁給押了回來,唐城也不避著關卡外的那些難民,就在路邊的野地裡開始審問那短褂漢子。
是漠視還是不屑一顧,唐城說不清楚,反正他從那短褂漢子的眼神中看到的便是這般神情。直覺告訴他,這個被發現身上帶著短槍的傢伙絕不是個普通人,如果只是個普通人,絕不會面對身穿**軍裝的唐城和牛娃子還能有如此的鎮定。“問你話呢?你是什麼人?身上為什麼會帶著槍?”牛娃子是個火爆脾氣,見那漢子閉嘴不言,便抬手就是幾個嘴巴子,只幾下便打的那漢子嘴角見了血線。
唐城無疑阻止牛娃子動手,只是蹲下身形仔細翻看攤放在地上的東西,這些小零碎都是團丁從那站姿身上搜出來的。一支手槍、兩個備用彈夾、七八塊大洋和幾張紙鈔、半包香菸、一盒火柴、幾塊硬糖,除此之外,唐城沒有找見任何感覺有用的東西。漢子的面頰已經腫了起來,可猶自不肯說話,只是用一種冷漠的表情看著牛娃子。
“我看還是押回去交給連長算了,這小子是個硬骨頭,我是沒轍了。”那漢子的面頰腫了,扇耳光的牛娃子手也見了紅,怕麻煩的他小聲的在唐城耳邊嘀咕著。從地上那些零碎物件裡沒有找到答案的唐城也點頭稱是,也許謝波和劉山羊對這樣的傢伙會有辦法。
“你把他帶回去吧,我先在這裡盯著。”把捆的結結實實的短褂漢子交給牛娃子身邊的團丁,唐城把地上的零碎包在一起遞給牛娃子。關卡離著他們的駐地不算很近,唐城實在不願再來回折騰,生性好動的牛娃子便成了押送此人的不二人選。
第五十二章 衝突
從上海西郊走到蘇州在唐城的概念裡並不算太遠,一路坐著卡車過來千燈鎮的唐城很難能體會那些只靠兩條腿趕路的難民面臨的苦難。去蘇州,那裡沒有日本人的飛機大炮,也沒有一刻不停的槍聲。越來越多從上海逃離的難民已經把荒野山地硬是踩出了一條通往蘇州的新路,只要順著走就不會錯。
在關卡邊上看了一會,頗感無趣的唐城等牛娃子從鎮裡趕回來,便獨自靠坐在路邊的一截木樁上擦拭他的駁殼槍。槍是士兵的魂,槍是士兵的膽,這樣的話,羅伯特和謝波都說過,所以唐城一閒下來便會擺弄他的武器。和關卡上端著步槍來回巡視的牛娃子相比,冷著臉低頭擦槍的唐城顯然更能讓關卡外的難民們守規矩。
草草啃了幾口碾子派人送來的大餅,唐城仰靠在木樁上閉目養神,午後的陽光是暖的,曬的唐城渾身舒坦,恍惚之中,唐城好像又回到了教堂的後院,羅伯特閒暇的時候也會和唐城這樣待在後院去曬午後的陽光。一陣嘈吵傳進耳朵裡,唐城迷迷糊糊地醒來了,和以往一樣,只要是能夠在夢中見到羅伯特,他都會拒絕醒來,“砰!”的一聲槍響讓依然流連在夢境邊沿的唐城忽然條件反射般彈了起來。
“怎麼回事?”唐城一邊把身上的武裝帶整理好,一邊掏出那支謝波送給他的20響快慢機。槍聲和騷亂來自關卡外,聚集的人群中有軍人、有難民,人群圍了老大一圈,一頭黃牛倒斃在當中,三個嚎啕大哭的半大孩子正拼命搖著一個渾身是血的女人在拼命呼喊,旁邊還躺著個同樣身上帶著血跡的中年漢子。
唐城這不是第一次見到死人,可他海華絲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這三個孩子和地上的男女顯然是一家人,如果夫妻兩一起都死了,這三個孩子可怎麼辦?“誰開的槍?”唐城下意識的扭頭向那些團丁們看過去,眼神中透露出來的意思不言而喻。
“班長,可不是我們,不管我們的事。”一個憨厚的團丁尷尬地笑了,“真不是我們,是那邊的那些老總餓急眼了,非要宰了人家的牛吃肉,結果人家不願意,兩邊就鬧了起來,我們過來的時候,那家的男人已經捱了槍子,女人也被那些老總用槍托給打翻了。”
“對呀,就是老子開的槍,是老子要搶牛。”被團丁指出來的兇手是個滿臉焦黑穿著軍裝的傢伙,衣領上找不見謝波告訴過唐城的軍銜標誌,所以唐城只是閃身讓過那傢伙伸過來的手指,卻無法判斷這人是軍官還是士兵。
見唐城身上帶著兩支駁殼槍,那兇手也不知道唐城是個什麼身份,不過看唐城的樣子想來也不是什麼軍官,說不定只是什麼軍官的護衛什麼的吧。見唐城閃身避過自己伸過去的手指,那兇手兇巴巴地喊道,“老子開槍是為了身後這些弟兄,咱們弟兄從大西北千里迢迢趕到這和小鬼子打仗,連口吃的都沒有,說不說得過去?老子手底下有準頭,那男的死不了。”
惡狠狠地又瞪了唐城一眼,那人揮舞著手臂大聲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