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感嘆的同時,也對謝波去黑市賣槍感到不解。“跟朋友也去過幾次黑市,不只是武器值錢,一些藥品、古董什麼的也同樣值錢,租界裡有那麼多的日本醫院和商社,直接上門弄些藥品和古董回來不就行了,至於把槍拿出去賣掉換錢嗎?”
謝波和劉山羊都是行伍軍人,他們那裡會知道黑市裡還有這麼多的彎彎繞,要不是這會聽唐城說藥品古董也值錢,恐怕他們只會把多餘的槍械拿去換錢。唐城可不一樣,打從羅伯特搬來上海之後,唐城就跟著街上的混混們把上海各處逛了個遍,對黑市這樣的地方自然也是不會陌生,上回幫忙為唐城弄子彈的毛五就是黑市的常客。
“行啊,既然你這麼說了,這件事就交給你去辦,我讓碾子帶兩個兄弟跟著你一塊去。”謝波和劉山羊對視一眼之後,直接無視唐城的搖頭拒絕做了決定。謝波手裡現在能拿去黑市換錢的東西就只有武器和彈藥,可他們畢竟是88師的人,真要是拿武器去換了大洋,一旦被上頭知道了此事,謝波這個上尉就算是幹到頭了。
“我知道哪裡能弄到藥品,東西我去準備。”劉山羊是個性子急的,說走立馬就帶了碾子開著卡車出去了。謝波的二連一直在上海市區裡和日軍作戰,而且承擔了很多前鋒的任務,在他們的攻擊任務中就曾經途徑一家日本人開設的診所,當時劉山羊還專門留意過那家診所裡是有人的,唐城說黑市裡藥值錢,劉山羊自然第一時間就想到了那家日本診所。
劉山羊帶著碾子他們一去就是2個多小時,直到天完全黑了下來,幾個人才興高采烈的開著卡車回來。“看看吧,這上面都是洋文,不知道都是什麼藥,不過我們把那家日本診所裡的藥全都拿回來了。”四個木箱裡裝的滿滿當當的都是各種大小的藥瓶,藥瓶上貼著的標籤有日文、英文和德文的,唐城只能蹲下身子逐個的翻查著木箱裡的藥瓶。
“你怎麼拿的都是生理鹽水和感冒藥、頭痛藥呀,我說的是消炎藥和治療外傷的藥,你這帶回來的都是些什麼呀?”看著擺放了一地的大小藥瓶,唐城很是無語。而被唐城問及的劉山羊老臉一紅掩飾性的低頭悶頭抽菸,別說是外國字,他連中國字都不認識幾個,裝藥的時候就撿那些看的順眼的拿了,那裡還顧得上什麼值錢不值錢的。
冷眼旁觀的謝波心中暗笑,有個見識多的就是不一樣,以前的二連裡除了衛生員之外便沒有人能分辨出藥品。“算了,反正咱們現在也用不了那麼多的武器,拿一些賣了也無妨。”最後還是謝波適時的打了圓場,唐城在地下室發現的新武器足夠二連現在剩下的這些人都換用新槍,把他們換下來的舊槍拿去賣了應該也能弄點錢回來。
“行了,吃過飯就早點休息吧,唐城,你留一下,我有話跟你說。”謝波給劉山羊使了個眼色,把一臉迷糊的唐城留了下來。把唐城留在二連是謝波的私心,二連是他從黃埔出來以後指揮的第一支連隊,劉山羊和碾子他們都是連裡的老兵,這些人當兵的目的只為混口飯吃,可現在日軍來勢洶洶,如果沒有一個明眼人幫著他們,就劉山羊和碾子他們那目不識丁的個性,縱是不死在戰場上早晚也會死在自己人從背後射來的暗箭。
如果是換做其他人只憑和唐城一天的交情,是不會這麼費盡心思的把唐城拉進自己的手下,可謝波卻是個軍伍出身的軍人。雖說謝波是個畢業於黃埔的,可幾年的軍伍生涯讓謝波像極了劉山羊他們那些老兵的性格,就是看人憑感覺。唐城那天為他們帶路時表現出來的細緻和機靈令謝波記憶猶新,尤其唐城會流利的說寫日語,這要是和日軍交戰的時候二連裡有這樣的人存在,對二連絕對會是一個大助力。
“我知道你不願意加入我們二連”謝波示意唐城把單人沙發挪到自己身邊來,然後把劉山羊偷偷塞給他的那塊手錶遞給唐城,“可現在軍統的人在找你,你是劉山羊從教堂接出來的,他們現在已經知道你是我們88師的人,所以暫時不會對你怎麼樣。可要是你離開這裡,軍統的人隨時會帶走你,而且他們還會以逃兵罪整治你,別說你身上有一本美國護照,即便你是黃頭髮藍眼睛的外國佬也逃不過軍統的情報網。”
“這塊手錶是劉山羊拿來給我的,我想應該也能值幾個錢,如果你非得要離開這裡,那就趁著晚上趕緊走,趕上沒錢的時候,你就把這塊表拿去當了,怎麼也能當幾個錢應應急。”謝波和劉山羊不一樣,唐城可以對劉山羊直言不諱的說自己想要離開,可他面對謝波的時候卻有些難以啟齒,尤其謝波身上的紗布現在還都沒有拆除。
謝波好歹也是個連長,對唐城的心裡所想一猜即中,當下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