招數有很多,骰子學的最拿手的便是利用對方的傷兵充當誘餌,引誘那些藏在暗處的日本兵出來送死。
一時沒回過神來的趙寶田不知道骰子為何要阻止自己補槍,就在他出現恍惚的瞬間,從溪水邊壘砌的石塊後面同樣一前一後竄出兩個日本兵來。可能是接受同樣步兵操典訓練的緣故,這兩個後出現的日軍士兵也同樣是交替穿插前行,可就在兩人在交叉重疊在一條直線上的剎那,骰子終於扣下了扳機。
槍響人到,趙寶田滿是驚訝的看著瞄準鏡裡中彈倒下的兩個日本兵,如果他的耳朵剛才沒有出現幻聽,骰子好像就只開了一槍,可對方中彈倒下的卻是兩個人。事實上,趙寶田的耳朵的確沒有出現幻聽,骰子也就開了一槍,而這一槍堪稱絕妙,正好在那兩個日本兵交叉重疊在一條直線上的時候射出。
射出骰子槍膛的子彈先是貫穿了前面那個日本兵的脖子之後繼續飛行,再直接射進第二個日本兵的腦袋裡。加蘭德步槍一直有一個缺點,子彈被擊發後初速相對較慢,如果在300米以外射中目標頭顱,不能形成貫穿,子彈會留在身體內,而300米以內則可以射穿。骰子剛才打出的那發子彈在射穿第一個目標的脖子後速度減慢,在鑽進第二個日本兵腦袋裡之後已經失去穿透力,隨即彈體形成翻滾,這就是為什麼第二個日本兵被爆頭的原因。
扭過臉的趙寶田不可思議地望著骰子,而渾然不知的骰子正面無表情用陰冷的目光看著前方,他根本不在乎趙寶田怎麼看他,這是他的戰爭方式。開槍的不止骰子和趙寶田,其他的狙擊手在趙寶田開槍之後也都紛紛開火,稀疏而單調的槍聲混雜不齊,可殺傷力卻不容這夥日軍小視,短短十幾秒鐘,據點裡的30幾個日本兵就已經倒下了差不多一半。
“少佐!讓我帶人去探路!”一個曹長瞪著血紅的眼睛看著面前的年輕軍官,後者正看著地上那具機槍手屍體上的彈孔,堅忍的眼神裡暗藏著沉痛,那是雙看過屍山血海的眼睛,那是雙比他實際年齡要滄桑許多的眼睛。唐城從望遠鏡裡看到這夥日軍手裡有輕機槍,所以狙擊手一旦開火就先要打掉日軍的機槍,換做是日軍而回如此。
先打掉機槍會減少自己這邊人員的傷亡,離著敵人太近了,一旦被對方的機槍打響,留給自己的就只能是弟兄袍澤的犧牲。日軍的輕機槍邊已經連續倒下三人,包括機槍手、副射手連同彈藥手在內的一個機槍小組整齊被對方打掉,凝視著屍體的谷川可不會認為剛才開槍的支那槍手都是撞了狗屎運。
谷川看著年齡不大,可也是個久經陣仗的老兵,只是仔細看過地上那些屍體的彈孔,谷川就已經推測出襲擊他們的支那軍使用的該是美式武器,而是來的很可能就是神出鬼沒的狙擊手。日軍中也有狙擊手,尤其關東軍中的狙擊手最是精銳,緬甸日軍已經從關東軍抽調大批狙擊手南下助戰,可惜因為太平洋戰事的不順利,多數關東軍狙擊手都已經被調去了南洋戰場,谷川不由得暗暗恨上了該死的美國人。
“啪”“啪”子彈擦著谷川的面頰飛過,穿透了一個老兵的脖子之後撞在石頭上崩出一串火星。“少佐,還是撤退吧,我們剩下的人不多了,頂不住的。”已經縮躲在角落裡的曹長厲聲喊叫著,周圍倖存下來的幾個老兵也都把目光集中在谷川身上。這裡軍銜最高的就是谷川,如果沒有谷川的命令,敢離開這裡的就都是逃兵,日軍裡對逃兵的處罰可是非常的嚴厲。
“噗”一個日軍老兵試圖伸手去撿歪倒在地上的輕機槍,卻被激射而來的子彈射中倒下,其他的人不由得離著那挺輕機槍躲的遠了些,生怕自己會成為下一個被擊中的倒黴蛋。“帶上電臺,我們走。”谷川終於下令後撤,只要他們能成功衝到河岸邊,溪水邊隨處可見的石頭就能為他們提供有效的保護。
第十章 詭戰(2)
骰子他們的射擊順序被唐城在望遠鏡裡看的一清二楚,就連唐城也不由暗贊骰子想的周全,如果一上來就把日軍的電臺當成是目標,很可能會令的日軍在走投無路的情況下破壞電臺,根本不會像現在這樣還傻乎乎帶著電臺一起逃命。谷川並不知道他們能衝到溪水邊純屬骰子在故意放水,如果不是為了把隱藏在暗處難以鎖定的日軍電臺兵引出來,谷川一夥可能早就中彈斃命了。
“等等,讓我想想。”眼瞅著伸手就能摸到溪水了,谷川卻突然一反常態的矮身縮躲在一具屍體後面停了下來。和唐城一樣,谷川看著年紀不大,可他卻已經是個積年老兵,對方的狙擊手從一開始就透著一股子詭異,谷川下令撤離的時候,根本就沒有想過他們只付出兩人陣亡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