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連成見她這樣決定,說道:“九兒,若是你真打算嫁的話,那就嫁吧,只是、只是爹孃也沒什麼好給你的,爹手裡的銀子都是你給的,就算全拿出去,邵家也不會放在眼裡,你娘那裡有地府一個宅子,說都給你了,再其他的,就只能你自己弄了,你在外面的那些生意爹孃不要,你都帶去邵家吧。”
夏至聽了搖頭,說道:“爹你想什麼呢,邵家要娶我,為的又不是咱的嫁妝,我不管嫁不嫁的,那些東西都是爹孃的,留給爹孃和乾孃養老用,我不會帶到邵家去。”
夏連成說道:“那怎麼行,閨女出嫁哪有不帶嫁妝的,何況你嫁的還是那樣的大戶人家,這嫁妝必須得帶,不然就算你公公婆婆沒意見,惠寧公主也會瞧不起你。”
夏至說道:“我嫁我的夏川,關她什麼事,她敢瞧不起我,我還瞧不起她呢!這樣糊里糊塗的嫁人,還想讓我帶大把的嫁妝?我偏偏要放在爹孃這裡留後手,萬一哪天我不想在他們邵家了,回到家裡照樣過得好,不然都給他們,豈不便宜了邵家!”
夏連成簡直無論了,說道:“你這丫頭在想什麼,竟然說出這樣的話,人都說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嫁了誰就是誰,你還想著再嫁第二次是怎麼的!”
夏至把手一攤,說道:“這還真沒準,爹和娘做好心理準備吧,沒準我前腳進邵家門,後腳就被夏川休出來呢!”
夏連成在那裡目瞪口呆,看著女兒一臉不敢相信。
父女倆說這話的時候是在院子裡,夏連成坐在牆葡萄架下的石墩上,夏至倚在牆角邊。
她這裡剛說完這句話,卻聽到身後有一個出熟悉的聲音說道:“姐不用擔心,就算你休了我,我也不會休了你的……”
夏至被嚇了一跳,轉回身去看,卻見夏川竟然出現在身後。
一個多月不見,這小子竟然瘦了一大圈,搞得灰頭土臉,比在家裡種田的時候還髒,夏至都差點認不出來他。
她顧不得想別的,呆呆地看著夏川問道:“夏川?怎麼是你?你、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了?”
夏川還沒意識到自己有多狼狽,茫然地問道:“我怎麼了?”
這時的夏連成也驚訝地起身,盯著夏川說道:“川兒?你不是還在京城嗎?怎麼突然到這裡來了?就算和迎親隊伍一起過來,也不應該這麼快吧!”
夏川說道:“沒有,我沒和迎新隊伍一起過來,他們先走的,我後走的。”
夏連成更加驚訝,說道:“你後走的卻跑到前面來,你、你是怎麼趕路的?”
夏川垂頭好意思說。
不過夏至和夏連成卻明白了,為什麼他搞得又黑又瘦又髒,肯定是沒日沒夜地趕路累的。
夏至向院門處看了看,見有一匹馬,看鞍好像是驛站的,本來挺肥壯的一匹馬,此時卻臥倒在院門前,嘴裡直吐白沫兒。
她知道肯定是被夏川狂趕累的,便叫了在家裡幹活的長工去把馬牽進來好好照料,然後對夏川說道:“行了,先屋去收拾一下吧。”
夏川欲言又止,跟著她夏連成進了屋。
見到夏川來,於鳳萱和閆素琴都嚇了一跳,張羅著讓香柳和巧蓮幫他打水梳洗。
香柳和巧蓮圍著夏川忙,夏至便在一旁冷眼看著。
本來她打算,若是夏川來娶親,見面之後自己一定狠狠地給他甩些臉色,讓他難受死,可是真見他這樣跑來見自己,她又狠不下心了。
這小子心裡有自己,她清清楚楚,而且不是打今天才清楚,從前只覺得他是小孩子不懂事,沒想到真會有一天弄到和他談婚論嫁。
自己接受不了是自己的事,可是卻不得不承認,他確實對自己挺好。
夏川一邊坐在那裡任香柳和巧蓮擺佈一邊偷眼看夏至。
他之所以這麼急著跑來,便是擔心夏至還在生自己的氣,不肯和自己成親,如果等迎親的隊伍到了,夏至還沒點頭,那事情真就不好辦了,所以他拼了命也要提前趕來,就是為了勸夏至答應。
看到夏至在旁邊用那種眼神看自己,他更加發毛。
雖然從小和夏至一起長大,對她的性格有一定了解,可是有些時候,他真不知道夏至會做出什麼事了,感覺夏至發起脾氣來,比天塌了還可怕。
直到到香柳和巧蓮把夏川收拾停當,夏至也還是一言不發,夏川同樣也沒敢多吭一聲。
所有的東西都弄利索後,香柳和巧蓮從夏川身邊走開,躲到屋外去了。
夏川看著夏至板得像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