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原來你也知道你是我爹啊!知道就對了,養不教,父之過,我沒規矩也只能說明你沒教過我!你在外面每天陪著別人的妻子、孩子,卻讓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在家裡吃苦受罪,現在把她們帶回家向我娘示威,還跟我講規矩,你就不覺得虧心嗎?!”
“受罪?咋個受罪了?你不說我還想問你呢,你看看你們這屋裡吃的用的都快趕上財主了,再看你爺你奶的屋裡有啥?一家人把好的都給你們,什麼都由著你們娘倆,你還叫上受罪了!你可真是要反天了!難怪你爺和你奶對我那麼大火,肯定都是你給招來的!”
夏連成越說聲越大,夏至的火也更大,說道:“行啊爹,你要是覺得都是我給招來的,那就別認我這個閨女,帶著那女人和孩子滾出去!我告訴你,別以為像真我爺和我奶說的那樣,什麼好東西都是他們給的!不、要、臉!你以為他們只有對你帶回來的那女人和孩子那樣討厭?他們對我們娘倆也沒好到哪兒去,分家之前我娘被他們使喚得驢一樣,從早到晚不得閒,我三歲就被弄到田裡去拔草,幹不好活就捱打!你知道分家都分給我們的什麼?你就沒看出這房子翻新嗎?幾個月前這裡還是窗門都沒有的破倉房,我和我娘分出來的並沒有一天,連一粒米一滴油一個鍋一個碗都沒有,我們是在山上挖野菜的第一頓飯!要不是這幾個月我們娘倆拼命賺錢,你當你進門能看到這麼多家當?你看到的只能是我們娘倆被凍死、餓死在這屋裡的屍體……”
夏至憤怒地訴說著,本就因夏連成帶二房回來而委屈的柳鳳萱也想起當初被趕出來時的無助和絕望,忍不住坐在那裡失聲痛哭。
夏連成看著夏至激動的神情和身旁悲傷的柳鳳萱,感覺她們說的可能是真的,坐在那裡也有些發傻,爹孃刻薄他早就知道,可是沒想到對自己的妻女會到這種地步。
夏至見他不說話,以為他不相信,繼續說道:“我說這些是真是假你可以出去問,全村子的人都看在眼裡,或者你不用去問別,問大伯就夠了,他幫我們搭北屋那鋪炕的時候全家都差點沒鬧翻,差點沒把他和我娘搞出‘姦情’來!最後是我給了大伯母三錢銀子才作罷!小事上都這樣,大事上更不用想,十畝肥田那三家分,給我們的卻是河邊的澇田,打種以來就沒收過,你自己長眼睛可以去看!我們在家裡受了這麼多委屈,現在你回來沒有半點安慰,卻告訴我娘你又有別人了,你覺得你好了不起是不是?!”
夏連成終於被她說得無言以對,坐在那裡,胳膊肘支著膝蓋,雙手撫頭,不敢直視妻子和女兒。
夏至說完過來拉柳鳳萱,說道:“娘,我們走,這男人變了心,就是田裡的苗兒爛了根,長不出你想要的東西了,趁早別對他有指望,我這就帶你到鎮坦裡,我們娘倆租房子做生意,日子仍舊能過得好好的,何必在這裡家看著這麼個負心人傷心!”
柳鳳萱被她拉得站起來,卻沒跟她向外走,用力向後拽著,小聲說道:“九兒,不要……”
娘倆這裡正拉扯著,卻聽身後有人哭泣道:“姐姐,夏至,對不起……”
屋裡的三個人抬頭看去,卻見羅湘芸帶和夏川站在門口,羅湘芸已經哭得滿臉是淚,說道:“對不起,都是我不好,是我來了才讓你們一家人不和,你們別走,要走也是我走,我帶川兒離開就是,如果為了我們娘倆把你們的家硬壞,我這一輩子都會不安!”
說著她拉著夏川轉身就走。
夏連成連忙從炕邊跳起,跑到門口把門堵住,說道:“不行,你們不能走,你們走了根本沒地方去,而且、而且……總之是不能走!”
夏至看到他竟然這樣緊張羅湘芸,氣得又拽柳鳳萱,道:“娘,我看爹是鐵了心要和這女人過了,那我們就走好了,反正沒有他我們也過了這麼多年,沒有他以後也一樣能過!”
夏連成見她邊這也執意要走,對羅湘芸說道:“你等等,我去勸一下,一會兒就好。”
說完來到夏至和柳鳳萱近前,先看了看夏至,然後一抓起柳鳳萱拉她出屋過了外間的灶房,進到北屋裡去。
夏至看到娘又跟爹走,氣得肚子直疼,站在那裡氣呼呼地等著,倒要看娘最後是什麼態度,如果她真認可了,那也不值得自己可憐,以後愛怎麼樣怎麼樣,自己真的不管了。
再說夏連成和柳鳳萱,進到北屋裡後夏連成把門關嚴,回過身來說道:“鳳萱,我帶夏川和他娘回來,你是不是恨死我了?”
柳鳳萱的頭垂了半天,勉強說道:“沒有,男人三妻四妾都是常事,你在外面這些年……有別人也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