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空曠舞臺上唯一活動的顏色!
而高歡是靜默的,除了手指在吉他琴絃上撥動的動作之外便再看不到他有其他的舉動。
他纖長勻稱的身段便好似綿延的山脈,墨色的長髮是這山間的垂柳,眉眼鼻唇皆是這山間妖嬈的山石。
夜晚的涼風自他鮮衣烏髮間繞行而過,如同一段從容經流而過的青蔥歲月,帶著淡淡的髮香,撲於站在他身後起舞的丁優面頰上。
最為鮮亮激昂的曲調便在這時於高歡的指間鳴奏而起。
這曲。
是呼嘯的風。
是奔流於地底的火。
是天地洪荒誕生於最初那一刻的轟然一聲巨響。
先前還沉浸於白虎徐智恩那專屬於王者的絕對之舞中,尚未迴轉自己心神的觀眾便在這一聲驚樂中驟然轉醒。
這一醒,便如是醍醐灌頂。
他們眼前所見的天地不再是天地。
他們眼前所見的舞臺也不再是舞臺。
天地初開,萬物鴻蒙。
遂古之初,誰傳道之。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種種因果,唯聖人可解。
聖人何處?
聖人如山,席地而坐,手中琴絃鳴奏,萬籟具為之應和。
開篇的樂章行至風起雲湧之處,高歡冷冷一掃臺下,指腹忽而在吉他弦上一壓,似將一段**強行按下。
剎那,天地歸寂,諸神皆黯。
恰逢張阿姨在舞臺前架起爐火,拼命搖著蒲扇,青色的艾葉上升起一層薄煙,籠於舞臺之上。
高歡自帶的磨皮濾鏡特效便於此刻被改造成了高斯模糊,如同一個蒙於煙雨雲霧中的幽冥。
朱雀老阿姨此刻緊緊攥著手中的摺扇,雙目圓睜,渾身的羽毛根根立起,用一種不敢置信的語氣喃喃自語道:“不可能!這不可能!這是《萬物生》!這是開天闢地之曲!”
玄武沈承憲呆坐在長條凳上,嘴唇微張,甚至忘記了抽旱菸。
他彷彿忘記了痔瘡痼疾給他**上所帶來的痛苦,緩緩站起了身來,指間顫抖著,眼中水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