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路,臉已經綠了。
張良的臉雖然沒有變成綠色,但也絕對不好看。
相對於這兩個人,高歡的神情算是最為淡定的了僅僅只是皺了下眉頭。
“如果怕疼的話,可以選擇退出。不過就是下午的體能訓練多加三公里長跑而已,不丟人。”陳教官聲音冰冷的說道。
說完,他將迷彩服外套脫下,掛在一旁的樹枝上,然後毫不猶豫地將雙手按在凸起的鵝卵石之間,身體趴了下去。
陳教官的迷彩服外套之下穿的是一件迷彩背心,包裹在背心之下的,是他常年在軍事訓練中錘鍊而成的健碩身軀。其肌肉飽滿而均勻,呈現出一種專屬於男性的美感。
高歡瞟了一眼,嘴角一挑,勾出一個好看的弧度。
他也是隨手就把運動服脫下,往樹枝上一掛,眉頭都不皺一下的用手撐在石子路上,趴了下去。
高歡的運動服裡面穿的是一件農村老大爺乘涼時常穿的那種寬鬆背心,在高檔的校服運動褲的襯托下看起來分外違和。
他的身材比陳教官要瘦上不少,但條狀的肌肉群緊繃著,密密連成一片,絕對和“瘦弱”這個詞不沾邊,反倒是給人一種朝氣勃發的少年感。
張良看見高歡已經做好了準備,他吸了一口氣,也趴了下去。不過沒有脫衣服,令女生佇列中的幾人發出了一陣惋惜聲。
看見張良沒有脫,葛穆臣猶豫了一下,大約也是覺得自己的身材比不過前面兩個人,索性也沒有脫。
可當他用雙手在石子路上支撐起身體的時候,便覺得堅硬的鵝卵石几乎要鑲進他的肉裡,直疼得齜牙咧嘴。
“開始計時吧。”陳教官對著手裡拿著秒錶的丁優說道。
丁優的目光正盯著高歡肩部鼓起的肌肉看得入神,被陳教官喊了一聲,這才渾身一抖,回過神來。
頭一次目不轉睛地這樣盯著一個男生看,這令丁優覺得一陣口乾舌燥,面頰上飛起了兩片紅霞。
還在這個時候並沒有人將注意力落在她身上,這令她萬分慶幸。
丁優垂著頭,連忙按下秒錶,喊了聲:“準備,開始!”
幾乎是她喊出開始的一瞬間,陳教官就已經以極快的速度開始了標準的俯臥撐動作。
隨著他手臂的彎曲再伸直,他的後背忽高忽低,但他的脊椎始終挺得筆直,從肩膀到腳後跟成一條直線,沒有一丁點兒的彎曲。
這種教科書級的俯臥撐姿勢令圍觀的學生們挑不出一絲絲毛病呢。
而另眾人覺得驚奇的是,緊挨陳教官的高歡,他的動作同樣也標準到了極致,速度僅僅只是比陳教官要慢上一線。
這兩個人的臉都是緊繃著,將痛苦的神色藏在眼底,呼吸聲粗重而有力。
再看另兩個人,張良的動作也能稱得上標準,但速度卻慢了整整兩拍。圍觀群眾粗略一算,按照張良的頻率,一分鐘做三十個沒有問題。
這也是他能在這條石子路上所能做到的極限了。
葛穆臣那邊的情況就有那麼一點一言難盡了。
在平地上他或許真的可以做得很好,但在這個石子路上,他需要克服的可不只有地心引力而已。
或許是因為手掌被石子給硌疼了,他的臀部已經不自覺地撅了起來,以便他將重心後移。然後每做一下俯臥撐,他的整個臀部便跟著起伏那麼一下……這個姿勢怎麼看都是在褻瀆大地母親。
圍觀群眾再次粗略一算,他的速度大約也是一分鐘三十個。這個成績和張良持平,但這個姿勢嘛……不提也罷。
丁優緊張地看著手裡的秒錶,目光緊緊盯著高歡繃得筆直的後背。
那個地方的白背心很快被汗水打溼,彷彿透明瞭一般,襯托出少年人修長而有力的背肌。
兩分鐘。
葛穆臣終於撐不住了,將雙手從石子路上挪開,站起來後小心翼翼地往通紅一片的手掌中吹著氣,眼睛裡一片氤氳。
張良還在堅持著,但他的臉色早已經通紅一片,顯然也已經是強弩之末。
陳教官的速度沒有慢下來,高歡的速度也一樣沒有慢下來,兩人之間的差距始終保持在一兩個之間,始終沒有再拉大。
但和陳教官的氣定神閒相比,高歡這邊已經是咬緊了牙關,僅憑著一股倔強勁兒在堅持著。
對方是經歷過生死磨礪的精英戰士,對他們而言,生死都只是日常,疼痛又算得了什麼呢。
最後十秒。
高歡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