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非要拘泥細節禮數,捨己為人也得看對方是誰,為官清廉兩袖清風,便不能為子孫留下財產?大公無私之人便不能住間大屋,吃頓好飯?
善待自己,也要善待他人。不放縱自己,亦不放縱他人。如此,方為應和陰陽之為人正道!
想及此處,南風長長嘆氣,古人云,朝聞道,夕死可矣,有些事情也只有到了最後關頭才能看的清楚,只有經歷生死,才能看清生死。
“南風,進來吧。”呂平川自廟裡召喚。
胖子叫,可以不理,呂平川叫,就得進去了。
“喊他幹啥,咱們在裡面喝酒,讓他在外面喝風,”胖子抱著酒罈給長樂倒酒,三人都是大碗,只給長樂小杯。
“你這是幹嘛?”南風指著小杯問胖子。
“長樂得練功,不能多喝。”胖子笑道。
“誰說的?”南風笑問。
“他自己說的,在盂縣那回……”
“行了,別鬧了。”南風拿碗過來,換掉了那個小杯。
五人邊喝邊聊,邊聊邊等,喝的是皇家貢酒,說的是兒時故事,血濃於水也得看血是什麼樣的血,水是什麼樣的水,五人雖然並非血親,確是一起患難的結義兄弟,胖子等人是南風在世上最親近的人,在世的最後一夜,有他們陪著,欣慰足以沖淡悲傷。
二更時分,南風聽到外面傳來了腳步聲,腳步聲很輕盈,應該是個女子,不過此時尚未走近,便不知道來人是誰。
胖子等人修為要低於南風,耳目便不似他這般敏銳,直待來人走到廟前百丈處方才有所察覺,而此時南風已經看清了來人的模樣,來的是個年輕女子,當有二十三四,臉上塗有粉黛,身穿羅裳,挎著個不小的包袱,行色匆匆。
南風並不認識來人,卻知道此人來自皇宮,因為除了宮娥,外面很少有女子會梳這種雙耳高髻。
“這誰呀?”胖子疑惑的打量著來人。
眾人盡皆搖頭。
那女子見到破廟裡的火光,走的越發急切,三步並作兩步,很快來到廟前,衝五人蹲身行禮,口稱萬福。
“多禮,你是何人?”呂平川站了起來。
那女子並不接話,而是出言說道,“奴婢受主人遣派,來送些東西與諸位。”言罷,不待眾人接話,